吴氏回去把好消息说给姜蜜听,让她好生收拾一下:“你爹前几天去镇上找过万小伙,请他帮忙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去府城的车队,结果真有,还是熟人。万小伙帮着牵线,问人家肯不肯带你一个,那边听说三郎是府学学子就卖了面子。他们六月十六走,你爹跟人说了请他们送你到府学门口,你放心跟着。”
姜蜜记住了,她盘算着还能在家待半个月,心里很舍不得胖儿子。
舍不得,又没办法,这趟总要走,毕竟全家都不放心三郎。
后来这些天,姜蜜一忙完就陪着儿子,跟他说他爹的情况,告诉他娘要出门。哪怕砚台听不懂,姜蜜也很认真同他解释了,砚台睁着一双眼盯着姜蜜看,看着看着就打起哈欠,他困了。
姜蜜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埋怨说:“你倒是吃了睡睡了吃,万事不愁。娘跟你说话呢,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娘啊不是不稀罕我们砚台,是必须得去帮衬你爹,不然就怕你爹又出什么事。你爹他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他好了大家才能好……砚台你可得记着娘的样子,别下次回来你就不认识了。”
六月十六一早,姜蜜梳着妇人头,插着木簪,穿了身旧衣裳出村往镇上去了。
走之前很舍不得,迈出去一步之后还想倒回来再抱一抱儿子,又觉得只要一转身今儿个可能就出不了门,多看一眼只会更舍不得,姜蜜心一横,攥紧挂在肩上的包袱咬着牙继续往前走,等到走远了,远得看不见村子,她才停下来抹了把眼泪。
姜蜜去镇上的次数都很少,她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回。
心里既有不舍,又有很多害怕,但还是坚持下来了。
只要想到三郎人在府城,在等她,姜蜜心里就涌出决心和魄力。她不能由着男人在外面吃苦,自个儿在家享福,她得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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