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聋子也穿耳而亡了,谁都不可能活下来。”
“那是她骗人吗?”袁平问。
褚桓犹豫了一下,只有他能直接听见那女孩的话,也只有他能感觉到她话音里的极度恐慌,在女孩和他描述周围环境的时候,有一段几乎疯狂地尖叫起来,说有一只音兽把头探进了她的山洞,并且看见了她。
一个孤独的小女孩,亲人朋友全都不见了,她被困在一个狭小黑暗的山洞里,与一群随时准备撕裂她的怪物为邻。
完美的恐怖片现场——因为她没有逃脱或者反抗的机会,致命的危险随时一触即发。
褚桓在一些恐怖或者电影里都见过这样的处理,如果主角聪明强大,无论发生什么都游刃有余,那在观众看来可能就是一部悬疑冒险片,或许刺激,但不恐怖,只有主角茫然无措,柔弱无力的时候,观众才会因为切入视角的缘故而跟着产生恐惧感。
陷落地的阴翳把她困在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场景里,为什么?
褚桓定了定神,小心地对那女孩说:“它如果几乎是贴着你的脸而过,却没有咬你,也没有发出一声咆哮,你有没有想过,它可能是无法伤害你?”
快要吓疯了的人是无法听进去这种有理有据的话的,褚桓试图安慰了她几句,但很快发现那都是徒劳的,女孩不知道怎么样了,话说了一半,她周围的环境好像骤然突破了她的恐惧临界点,褚桓耳边炸开一片声嘶力竭的尖叫。
他叹了口气,干脆坐在旁边等,但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女孩依然在惨烈地尖叫,既没有被她所谓的怪兽吃掉,嗓子也没有哑。
褚桓按了按耳蜗,无可奈何地说:“还在哭喊,怎么办?”
南山拉起他:“我们走吧。”
褚桓迟疑片刻,顺着他的手站起来,这时,胸口的核桃烫了他一下,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圣泉旁边打盹的时候梦见过的中年人,和那人的唇语“火种”。
火种?
“等等,我再试试,给我一点时间。”
褚桓说着,上前一步,试探性地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肩膀,手掌用力一捏——但是没用,她的五官好像已经被封闭了,感觉不到他,只顾着声嘶力竭地尖叫:“它进来了!进来了!”
褚桓试着换了一种语气,他把声音压低,听起来低沉又森冷,努力地学出了鲁格那种不屑的冷笑:“一只音兽而已。”
他学得惟妙惟肖,连鲁格自己都愣了一下,眼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