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聘的娘家侄女,可惜早逝了。
换而言之,这镇北侯府和老太太有血缘关系的,其实就傅缙傅茂兄弟。
一进福寿堂,傅茂步伐立即就快了,冲进正房,“祖母!”
“你这猴儿,慢些!”
宽阔的屋舍,古朴厚重却简单的布置,垂幔摆设都偏暗色,一身藏青色素衣的老妇端坐上首,清瘦,鬓白,面有沟壑,看面相是少笑容严肃的,精神头却不错。
不过这个应是严肃的老妇,见了傅缙傅茂兄弟,露出一丝笑,佯怒拍了拍傅茂,那力度目测却连蚊子也拍不死。
祖孙三人很亲近,就连傅缙,入屋后,方才那种冰冷感觉也悄然消褪了。
楚月大约知道为什么,除了血缘以外,张太夫人昔年随老太爷一起至封地,夫逝才随孙子折返,傅缙兄弟是她抚养长大的。
“孙儿见过祖母。”
楚月见榻前已有蒲团,她忙跟着跪下,“孙媳见过祖母。”
“起罢。”
张太夫人叫起,不亲近也不疏远,抬起略有浑浊的双目看了看楚月,点头,“老婆子是个喜清净的,往后你也十日来一趟即可,若有事,我使人唤你。”
“是。”
……
福寿堂的拜见很顺利也很短暂,张太夫人果然如传言中喜静,很快将人打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楚月琢磨,这情况有点复杂,傅延看着对长子还是器重的,但他也极喜爱继妻和小儿子。在楚姒和傅缙的上佳演技下,这位大家长似乎真不知这和乐融融下的暗潮汹涌。
至于张太夫人,暂时看着是个不喜多事的,可先搁到一边。
她应先把自己的院落和人手归置好,攘外先安内,她得赶紧把篱笆扎起来。
……
只楚月不知道,张太夫人也说了她。
傅缙去而复返,在榻的另一边坐了,老太太吆喝笑嘻嘻的傅茂几句,又问了兄弟起居饮食一番,最后不免提起新妇。
对楚月,张太夫人未有对楚姒的恶感,沉默片刻,她道:“此女目光清正,或不似其姑心邪。”
傅缙未留意过楚月目光。
不过,他却忆了凝晖堂上,楚月未肯称母亲一事。
实话说,不管有心无意,楚女这事办得合了他心意。冠他妻名者,若称仇人为母,他又该如何气恨难平?
只不过,这等微末小事,如水滴入湖面,轻微涟漪转眼不见,不足以让傅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