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含糊糊地道:“如今我也还未考虑这个……”
陈女官摇头:“殿下也该考虑了!”
李玄度再搪塞了几句,又陪着姜氏说了片刻的话,便就告辞离去。被陈女官送出宫门之后,行了段路,忽想起自己从前在这边寝堂的书房里仿佛还留着些书,其中有几本,想带回去,便又回来,径直再次入宫,去往自己的寝堂。
去他从前住的地方,要过鱼池,走近时,看见皇祖母被陈女官扶着,两人从水阁里走了出来散步,正也往鱼池而去。
他正要上去,隐隐听到陈女官低声道:“太后,方才我忽然冒出个念头,觉着菩家那丫头和秦王殿下颇是相配。小丫头也是太后您看着长大的,不但容貌人才门庭拔尖,性情更是不用说了,何况那小丫头小时候还遇到过殿下,也算是缘分吧?”
李玄度陡然浑身燥热,脚步猝然停住,却听祖母低声笑:“……配倒是挺配,我也喜欢那丫头。只是玉麟儿应当没这个意思,罢了,不必在他跟前提,免得他尴尬。毕竟年纪相差有些大,他瞧不上那小丫头的。”
李玄度在原地默默地站了片刻,见祖母和陈女官似随口说说,很快便就跳过了话题,又说起别的事,也不敢再让她二人知道自己来过,压下心中那怅然若失的感觉,书也不去取了,慢慢地退了出来,径直离宫而去。
这一夜他竟失眠了,迟迟无法入睡,闭上眼,脑海里便控制不住地浮现出白天在鱼池边偶遇她的那一幕,心浮气躁,第二天上朝也是心不在焉,一声不吭,朝会散后,见菩远樵和几个平日与他交好的同僚说完话,拱手道别似要走了,忙撇下围着和自己说话的人,追了上去,笑着招呼了一声。
菩远樵见是他,脸上也露出笑容。李玄度便和他一道朝着宫外走去,闲谈了几句,说:“将军可有心事?我见你愁眉不展。”
菩远樵回家后,确实略感心烦。因和秦王熟,也知他是性情中人,心里早将他视为忘年之交,见他问起,便也不隐瞒了,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原是公主李丽华,看中了他女儿,频频请人登门说亲,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本也没什么,但他听说李丽华这些时日常往蓬莱宫去,和孟氏有些担心,怕她去太后那里请婚,万一太后开口,事情便就为难了。
“殿下莫误会,并非臣轻看韩公子,而是觉着与小女不大适合……”他说完,怕秦王万一护短,又解释了一句,谁知他却道:“将军放心,绝不会有这样的事。若是无意与韩家结亲,只管开口拒婚!”说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