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早早考虑起了将来。想着以自家的身份地位,若投过去,料沈d不但不会记恨为难,日后说不定还能有个从龙之功,当时便随一些叛臣投奔而去,那萧氏也跟了过去,没想到好景不长,后来形势大变。如今这一班人,皆因罪发边,充作苦役。
这一路,从东都步行到了此处,本就个个筋疲力尽痛苦不堪了,如今眼见旧日京都就在眼前,却是再不能回去了,更是懊悔万分。有哭哭啼啼,有寻死觅活,押解的兵丁厉声呵斥,正乱着,忽看见前方相向行来一支队伍,早快马奔来一名开路之人。
兵长被告知对面那队人马的身份,大惊,立刻命手下人将所有的囚徒驱下官道,远远退到旷野,跪地俯首,不许抬头冒犯,更不许发声。
众囚皆跪在旷野之中,待那一行人马渐渐走近,有眼尖之人认出了前头的旗纛和那辆六马驾驭的大车,便知必是秦王归京,顿时哀声祈求,希冀能获怜悯。
队伍之中,蓬头垢面的萧氏慢慢抬头,望着前方官道之上那辆正从自己面前驶过的六驾马车,神色呆滞。
投奔东都之后,她非但没能如愿再得富贵,如今更是沦为囚妇。
后半生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在到了边地之后,被配给屯军的粗汉罢了。
一生富贵,彻底破灭。
她双目紧紧地盯着那辆六驾车,知秦王和那个女子此刻就在车中,嘴唇不停地颤抖,目光渐渐狂乱。
为何会是这样……
一切原本不该如此。
她才是秦王李玄度的原定配偶。
倘若没有当年的变故,如今坐在这辆六驾车中的女人,应当是自己才对。
她差一点,就是皇后了。
她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道上的那辆大车,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殿下!秦王殿下!是我啊,萧若兰!救我!看在往昔的情分,求你救兰儿!我不想发边……”
她嘶声力竭,大声狂呼。
领队大惊失色,急忙带人追了上来,将她扑压在地,又捂住她嘴,没想到她力气竟大得异乎寻常,奋力挣扎,又狠狠咬住了阻拦自己的士卒的手,待那人吃痛甩开她,又继续大声狂呼。
领队怕扰了车中的人,抓起地上的一把泥草,胡乱塞进她口,这才堵住了她的声。
菩珠靠在李玄度的怀中,半睡半醒,隐隐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动了动身子,含含糊糊地问:“怎么了……有人在叫你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