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了。”
菩珠望着面前这碗颤巍巍泛着油亮红光的肥肉,硬着头皮举筷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嚼了两下,和着满嘴的肥肉和油,咽了下去,勉强吃了两块,实在吃不下去了,看见身旁的李玄度,灵机一动,将那只盛了肥肉的碗轻轻推到他的面前,柔声道:“怀卫说得果然没错,味道很好。殿下你也吃,补补身体。”
她话音落下,几个站在一旁服侍的老傅姆相视暗笑。
宁福和怀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怀卫迷惑地道:“陈阿姆,她们笑什么?”
他不问还好,问出声,连陈女官也有点忍俊不禁了。
菩珠起先也是莫名,再一想自己说的话,忽然有所悟。
昨夜新婚洞房,原本要行敦伦之礼。他厌恶自己,不碰她,两人没有夫妇之实,但外人却不知道。
难道是自己方才那句话,让姜氏和陈女官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误会?
她顿时脸热,飞快偷看了眼身旁的李玄度,正撞上他投向自己的目光,表情看着不是很痛快的样子,忙低下去不吭声。
好在那碗肥肉是送了出去。李玄度没再还她,竟全都吃了下去。
饭毕,姜氏更衣,怀卫吃饱有些困,被领去歇息了。
菩珠和渐渐熟了起来的李慧儿说着闲话,李玄度站在殿外庭院的一口鱼池旁,往池里投食喂鱼,背影悠闲。
菩珠上次听怀卫和自己提过一嘴,姜氏千秋大寿的那个晚上,他回来,撞见李慧儿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菩珠猜测应是那晚李慧儿触景生情,感怀身世,当时便叫怀卫别告诉任何人。
原本贵为太子之女,一夜失巢,靠着曾祖母的庇护长大。虽然衣食无忧,但内心的苦痛,想来绝非一般人能感同身受。
前世菩珠和她没有往来,自然也未投以关注,但现在,李慧儿看起来对自己很是友好,想亲近的样子,有来有往,菩珠对她便也多了几分同情。一边闲谈,一边不时瞟一眼外头的那道身影。
李慧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掩嘴轻笑,说:“鱼池里的鱼儿都是小皇叔少年时养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换。”
李玄度仿佛听到提及自己,转头望了一眼。
菩珠急忙扭脸。
姜氏更衣回来,坐定后,看向陈女官。老女官上前,捧过来一只长约一尺,看着并不如何起眼的錾银盒。大约年久日深的缘故,盒子上镂嵌的银饰颜色发黑,但愈显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