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影里。
叶霄很快赶到,命沈乔张霆二人带侍卫入林追凶,自己护秦王回殿。
李玄度依然立在水中,转头望着刺客逃离的方向,似凝神在思虑着什么。
叶霄不敢惊扰他,但火杖的光照出他受伤的手。那只手垂在身侧,血不停地沿着指往下流,染红大片的道袍衣角。
他忍不住出声:“殿下,你的手!”
李玄度这才仿佛回过神,转头涉水上岸,回到他所居的玉清殿。
他手心伤得不轻,割伤很深,隐隐见骨,血肉模糊。
皮外伤叶霄并不陌生,犹如半个军医。清创后取针线缝合,上伤药止血,最后以布裹伤。
地上血迹斑斑。李玄度未发一声,处置完伤,换了衣裳,脸色依然有点苍白,身子歪靠在云床上,双目微阖,睫毛低垂,人一动不动,似睡了过去。
沈乔张霆回来,向李玄度请罪,道刺客极是狡猾,入林后便不出林,始终在林里打转,几次要被追踪而上,又叫他逃脱,最后无影无踪,他们只能先回来复命。
叶霄愤怒,想起来更是后怕。
“到底何人所为?此刻即便逃脱,应也逃得不远,是否要我命京兆府即刻封山搜人?”
李玄度依然闭目,只道:“不必了。”
叶霄心有不甘,但秦王如此开口了,又见他脸色不好,怕他还未从方才处置手伤的剧痛中缓回来,只能压下怒气听令。
李玄度叫众人散去各自歇息,自己在云床上继续靠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方才那刺客袭向自己的一幕。
虽短短一个照面,对面亦蒙了面巾,但那种似曾相识之感,令他过后立刻便想起年初在河西福禄驿置落脚的那个深夜。
他缓缓睁眸,就着灯火举起伤手盯着看,目光幽晦,半晌才放下手,闭目翻了个身,卷衣朝里,睡了下去。
次日是大婚的日子。
菩珠昨晚睡得很好,并无任何待嫁前夜的紧张之感。
或者说,在她那日迫于情势,做了新的决定之后,等待婚期的这段时间里,她天天都睡得很好。
既然定好目标,往后也有了明确的行事方向,那就没什么可忧虑了,随机应变,尽力而为。
她在婢女的服侍下,玉体裸|裎,浸入浓郁的香汤中沐浴,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梳好头,高髻宛如惊鸿展翅若飞,最后在贴身的素纱单衣之外,穿上层层繁复的大婚礼服。
黄昏日暮,迎娶吉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