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闻着灶屋飘来的肉香把稀饭喝得呼呼响,卫成吃得斯文,边吃边听他娘报菜名。说中午有些什么什么,让他俩少喝两口稀饭,留着点肚子。
吴氏让爷俩留肚子是想着左右端出去的菜肯定剩不下,你不吃客人也会扫荡干净,不如多吃两口,没得说家里办席还把自己人亏待了。
隔壁大郎媳妇打的也是一样的主意,她想着得把那天掏出去的酒钱吃回来,这么想清晨压根没做饭,往前翻一天,昨晚也就给卫大郎和毛蛋煮了碗稀粥,稀得不能更稀,碗底没几粒米那种。
毛蛋睁眼就喊饿,问他娘早上吃什么。
大郎媳妇转身进灶屋烧了锅水,给他爷俩一人分了一大碗,让别客气,端着喝!
卫大郎不敢相信看着面前这碗水。昨晚那个勉强还称得上是粥,这个碗底连米都没。
“端水来干啥?早饭呢?”
“今儿个吃席你忘了?饿一顿中午多吃点,这回娘下了血本,硬菜不少。”
“你这也太……”
“我太什么?谁家吃席之前不空着肚子?吃饱了再去你傻啊?”
“自家办席咱们都得去帮忙,你就让我饿着去?肚子叫起来不嫌丢人?”
“饿了你就喝点水,忍忍,等中午吃肉。”
卫大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旁边毛蛋看着碗里清澈见底的开水,哇一声哭了。
吴氏喝着粥,突然隔壁就哭闹起来,她竖着耳朵仔细一听:“这声音是不是毛蛋?大清早的他们又在闹啥?”
姜蜜听着也像毛蛋在哭,这哭声她可熟悉了,上回毛蛋在西屋吵着要吃桂花糕也是这么嚎的。她迟疑了下,说:“……去看看吗?”
吴氏把碗筷一放:“我去,你们接着吃。”
家里摆席的大日子他又哭又闹像什么话?
吴氏是板着脸过去的,过去就在关着的门上捶了两下:“大清早的你们闹啥?”
听声音是老娘过来,卫大郎去开门,大郎媳妇使眼色让毛蛋别哭了,谁知道门一打开毛蛋就迈开腿往他奶跟前冲,他嚎得比刚才还要惨:“奶啊!后娘要饿死我!她不给饭吃!”
吴氏结结实实噎了一会儿,她低头看了一眼毛蛋,又看向那边两口子:“说吧,咋回事?”
卫大郎没好意思说,他嫌丢人,含糊道没什么,说完就让毛蛋拆了台——
“她昨晚就给我喝水,今天又给我喝水,我不喝水,我饿!我要吃饭!”
想想大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