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的,写着他的名字的纸玫瑰。
他把他的红玫瑰贴身放在心口的位置,由它陪着他前往一切的最终点。
他的内心很平静,他戴上耳机,听一首首曾经在爵士酒吧听过的老歌,那些歌声甚至是欢快的,就像列车窗外跃动的脆金色阳光那样。
“长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他笑起来。
他想起了谢清呈曾经在跳舞时踩到过他的脚。
列车到站了,他走下车,那是一座临海的小渔村,他预定了一家民宿,房子是漆成希腊式的高亮度浅蓝色的,门口挂着雪白的船桨,救生圈,航海标识作为装饰,然而最终让他决定选择它作为度过最后一晚的地方的,是主人在向着大海的小院里栽中的大片大片的无尽夏绣球花。
那些粉蓝色粉紫色的绣球,比霞光的颜色更灿烂,在初夏时缀着一方温柔的蓝海。
他决定在这座开满了无尽夏的花园里,看最后一次日落,再看一次日出。
然后他会在清晨时离开,去到
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他用主人给的密钥开了门,走近院子里。
“你来了。”
贺予怔了一下,预定网上显示的这是一家独立民宿,不与主人同住。这是……
一抬头,瞧见的人让贺予更为意外,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怎么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上半身明显度假风格,下半身却还不忘穿条野外作训裤,蹬着军靴的男人。
曾经的破梦者成员之一,卫冬恒的二哥。
贺予每个字都带着刺:“你跟踪我?”
“我比你到的早,其实不能算跟踪吧。”卫二朝他点了点头,在露天花园的餐桌旁拉了两张椅子出来,“坐了快三小时的车了,喝点水?坐下来谈谈。”
贺予没坐,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垂着的手也似乎蠢蠢欲动起来。
卫二是个军官,很敏锐,他用余光一瞥,一边在铺着雪白餐布的浅蓝色铁艺花园桌前倒了两杯柠檬水,一边说:“曼德拉覆灭之后,我们和你,还有一些出现异变征兆的次精神埃博拉患者签订了公约,要求你们在除了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等极端情况下,不得使用自己的特殊异能,否则将接受特殊秘密审判。”
柠檬水倒好了,他自己在一张花园椅上坐下,又一次邀请贺予。
“坐。”
说着目光落在贺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