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谢啊,我们队里有人刚见着那个跟你去档案馆的小朋友了。”
谢清呈的心一紧:“他出院了?”
郑敬风哼哼唧唧地应了,但他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他道:“是啊,对了,你那小朋友几岁?十八?十九?我给忘了……”
谢清呈:“……你问这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问呐,不是你让我万一有事和你说一声的吗?”
谢清呈的指关节都微泛白:“他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唉,我发现他们资产阶级和我们无产阶级就是有鸿沟的,他妈的,十八十九岁,老子还在部队里起早贪黑地训练了。你那个小朋友,估计是出院了但心情还是不好,刚刚开了辆豪车就去空夜会所了……哟,你看我们这工作群里都有消息了,听说他都快把跑车开成了火箭,好不容易在会所前拦住他了,他配合倒也配合,但态度他妈恶劣到离谱,下了车砰地一甩车门让人直接把车拖走滚蛋,省着他出来还要找代驾。”
谢清呈:“……”
“还有空夜会所,你知道那地儿吧?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说它违法吧,它也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没过线的勾当,但是夜场里这些事情乌烟瘴气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谢清呈深吸一口气,眼前又浮现了贺予从前温柔懂事的面庞,无论那是不是装的,最后都成了广电塔前沾着血的,冰冷的回首。
“我知道了。”谢清呈抬手扶额,靠在窗边对着手机说,“谢谢你了,老郑。”
“那成,你以后多听我的,别再钻在你父母的事儿里出不来。你的心也该透透气了,我看着你这样,我都受不住。”
“……好。”
挂了电话,谢清呈披上外套就往空夜会所去了。
他想着贺予年少时站在别墅沙发前,不舍自尊,却又不舍别离,那样哀哀地,固执地,却强作没事地望着自己。
“谢清呈,我有很多零花钱,我可以……”
我可以雇你。
我不想被沉入漩涡里,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好吗……
那些贺予说不出的言语,发不出的求救,他一直都没有看见。贺予的尊严让他在谢清呈面前保存了最后的尊严,但也失去了最后一次寻求帮助的机会。
那一年,他离开了他。
然而再见时,贺予也没有太过怨恨他。
甚至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这个孩子陪着自己进了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