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回应。
谢清呈把半旧的卡片贴上感应条,滴答一声轻响,门开了。
屋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房间里有很浓重的酒味。
谢清呈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然后在角落里,他看到了那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男孩子。
最坏的猜测在这时成了真,谢清呈气不打一处来:“……你!”
男孩子像一只笼子里的小龙,动了一下,没太大反应。
谢清呈终于看到了他伪装之下的真相——他的直觉并没有错,贺予不是无缘无故替人救场,跑来剧组消磨时光,他是真的状态不对,需要发泄情绪。
其实贺予从知道谢雪喜欢卫冬恒之后,就发了病,但不算最严重的情况,还能克制。
他觉察到自己不对劲后,就立刻去医院开了药,后来又到剧组排遣。可每日白天他在人前还能装一装淡定,一到了晚上独处,就克制不住了,为了不让病情恶化,他就把带来的药都乱七八糟吃了下去,心里还是有些堵,又喝了酒。所以谢清呈进屋之后,看到的就是满地散乱的酒瓶,还有药盒。
贺予在滥服药剂。
谢清呈辞职之前就特意和贺继威说过严格控制药物的重要性,如果这些药也失效了,贺予病情再恶化,就只能被送到病院物理控制。
他甚至都没有说“治疗”。
就和在成康精神病院看到的那些人一样——控制,拘束带,电击,囚禁——一切的一切都起不到痊愈的作用,只是让他堕为恶兽,戴上镣铐嘴套,不能伤害他人。
贺予将会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医生都看不得病人作践自己,谢清呈朝贺予走过去,语气里多少带上了些怒意:“……贺予。”
“……”
“贺予。”
“……”
“贺予!”
男生终于动了一下,那双漂亮的杏眼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下转动,慢慢地移到了落地灯光晕里,那个还披着浴袍的谢清呈身上。
“是你。”
然后没等谢清呈回应,他就把头靠在床头柜上,轻轻地:“啧,我的天……你进来干什么啊。”
“……”
“我就是工作太累了,喝了点酒,没什么事,你走吧。”
酒精让他控制住了嗜血的暴力因子,却让他头脑昏沉,一向聪明的青年在这会儿编不出任何像样的谎话,事实上,他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