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来便是滔滔不绝。
“上次你送的那块墨很是好用。”慕含章轻笑着对秦昭然道。
“早些年答应你的,我一直记着。”秦昭然听他提起墨石,想到幼时一起读书的情形,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
慕含章笑而不语,亲手给他添了一杯酒。他记得秦昭然的酒量并不好,按景韶的说法,喝醉了好套话。
“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秦昭然看着酒壶上那只莹润如玉的手,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好与不好,昭然兄不都看到了?”慕含章给自己也添了一杯,捏在指间晃了晃却并不喝下去。
“我没想到,你那个嫡母会如此狠心,”秦昭然仰头把酒喝了,又给自己添满,连灌了几杯才停下手,看着慕含章近在咫尺的俊颜,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在等着你中状元的消息,却不想,等来的是你嫁人的噩耗……”这般说着,秦昭然伏在桌上,似哭似笑地哼哼了几声。
慕含章愣了愣,低头看着手中的杯盏:“我以为你会先考。”
“哈哈哈,”秦昭然似乎是有些醉了,“我知道你那个嫡母不会让你娶女子,一直还在妄想……”
慕含章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秦兄,你醉了。”
“含章……”秦昭然喃喃地低语,伏在桌上睡着了。
窗外,不知站了多久的景韶,渐渐攥紧了拳头。
难怪以慕含章之才十七岁中举,十八岁却没有参加春闱,却原来,都在等着彼此中状元,好迎娶对方吗?这可真是才子寒窗十年,佳人却另嫁他人的悲情话本!那他景韶算什么,棒打鸳鸯的恶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