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正帝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对于四皇子越过两位兄长先开口,也没什么表示,转而看向垂眸不语的二皇子:“景琛,觉得呢?”
景琛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朝廷纳贡,并非贪图钱财,而是震慑三藩,以示天威。贡品途,骤然被劫,责西南,而非朝廷。故儿臣以为,贡不可减!”声音沉稳有力,不急不缓,一句一顿,掷地有声,喧闹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宏正帝眼中的凌厉渐缓,露出了欣慰之色,却没说什么,继续看向一旁满脸不耐的景韶:“景韶,想说什么?”
“哼,从西南运贡品进京,所走的路途根本不过滇藏!且贡品里有一半都是重达千斤的大理石,哪个山贼想不开会去劫这些贡品?”景韶就站原地,也不行礼,张口就说,一副被众气到的样子。
宏正帝听闻如此直白又粗鲁的话语,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了唇角:“尔等可听明白了?”
最终的结果是,宏正帝派前去调查贡品被劫之事,至于选却是未朝堂上提及。着西南王先送大理石料前来,至于减贡之事,暂压下不提。
退朝之后,宏正帝将二皇子景琛单独叫到了御书房去。
景韶拍了拍沮丧不已的四皇子肩膀,转身拉住了正欲回家的北威侯。
“王爷有何指教?”慕晋客气地与景韶并排向外走。
“岳父大言重了,今日君清回侯府,与您顺路去接他回去。”景韶轻笑道。
“含章去侯府了?”慕晋听得此言,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太好了,王爷就顺道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那就不客气了,正好与侯爷喝两杯。上回的西北烈酒可是一直惦记着呢。”景韶哈哈一笑,让北威侯先行,自己翻身上马。
慕晋看着恭敬又不失亲切的景韶,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兀自低头走路的四皇子,不由得微微蹙眉,转身上了马车。
北威侯老夫几年前身体就不好了,常年卧病床,基本不见客。
慕含章去拜见祖母,将带来的名贵药材奉上。白发苍苍的老夫拉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
“祖母老了,管不得事,嫁到皇家,说话做事就要谨慎,对于丈夫也要爱护,们已经结为夫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存有怨恨。成王皇家也是不易,元后还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光景,如今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心都是肉长的,对他好,他也不会苛待。”老夫王侯之家过了一辈子,看事情再明白不过。
“孙儿明白,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