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命格不合”,“若不和离,就对他性命有碍”......因为她不信任他,因为他的疏忽,她早就不再信任他。
他想起来上一次他还跟她说,“顾府并没有人对你动过什么手脚......你不能凭你的臆测,或者因为你自己的不安就让我去追究还未发生的事情”......
他只觉得心中翻滚的厉害。
他强压下去那些情绪和口腹之中的苦涩,道:“阿觅,你听说过先后和二皇子的事情吗?”
阮觅一呆。
随即手一抽,差点把茶几上的茶杯都打翻了。
不,这不可能吧?
她就是再敢想,也不会......也不敢去往那个方向想。
从一开始家族争斗落败或者一些蒙冤灭族的逃亡子弟,到皇帝的私生子,再到可能母族很有势力,非一般的私生子......最后他跑过来跟她说,他是元后魏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当今唯一的嫡子?
她并不想知道这样的事情。
一点也不想知道。
阮觅的心突突的跳。
若她嫁的人是元后嫡子,那那封和离书都像是个笑话了。
顾云暄看到了阮觅面上的惊色。
他垂下眼,道:“当年当今陛下为太子时,最开始内定的太子妃是承恩公府岑家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可是西北战乱起,西北魏家手握重兵,朝廷赐婚和安郡主下嫁魏家次子,并召魏家长女入宫为公主伴读。”
“侯爷,这些都是宫廷皇家秘事,”
阮觅出声打断他,道,“私下谈论宫中贵人之事,都是大不敬,更何况还是牵涉到先后娘娘,侯爷,您不必再说了。”
她是傻子吗?
若他是元后嫡子,那当年宫中大火,二皇子火中丧身,元后娘娘伤心过度病逝,怕不都是假的。
而真相是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顾云暄看了她一眼。
她不想听。
其实他也不想说。
很多事情他连想都不愿去想。
从来都没有从头到尾去梳理过。
他要做的,只是习武,只是读书,领兵打仗,夺取权势,一步一步夺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让逼死他母后的人血债血偿而已。
就这些,已经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和心神。
只有她,是个例外。
只是到了这一步,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