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她看到他陡变的神色,都无需再问,心中已越发的印证了那些梦境的真实性。
她心中恼恨,但面上却半点不显,仍是凄婉泪水涟涟的模样。
顾云暄怔住。
心中情绪翻涌。
她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的确,从他一开始娶她之时,他就知道,将来她不可能成为她的正妻。
但他当然不会薄待她,他给她的,绝对比她应得的要多得多。
只是这些现在他都没办法跟她解释。
他默了好一会儿,也只能道:“阿觅,你不要胡思乱想,就在家好好等我回来既是。”
呸!
说了等于什么也没说。
正常的不是该否认“退妻为妾”这事吗?
果然还真是有这心思,所以没法正面回答啊!
阮觅心中暗骂。
她心中已然确认,再咬了咬唇,伸手就抓住顾云暄的衣襟,道:“夫君,还有一事,我有梦到,但我因着私心,一直不愿说,可是这几日反反复复的做那梦......一直梦到夫君您在战场鲜血淋漓的模样,我......”
“阿觅!”
顾云暄打断她正待安抚她几句,就听到她接着道,“夫君,我在梦中,梦到神佛警示我说,您身份高贵,而我身份低微,原本我们就极不相衬,且不仅如此,那梦中警示还说我的命格和你本就相克,更不利你在西北行军,若是......若是我不离开你,你在西北必会受到重创,甚至可能身亡......”
“夫君,因为我的私心,我一直不敢将此事说出来,可是眼看你就要出军,若是再不说......若夫君您出了事,妾身就是万死也难辞究,必然也不能再独活了。”
阮觅只作不见顾云暄那难看至极的面色,一鼓作气,泪水涟涟似乎难受到语无伦次道,“所以夫君,请您,请您允我跟您和离吧。还有凌哥儿,夫君,您知道,凌哥儿就是妾身的命,妾身已经没有了你,若是再没有凌哥儿,一定是活不下去的。”
“而且凌哥儿还小,也离不得我......我在梦里,就也曾梦到过妾身死后,凌哥儿被人利用甚至害死,作为在您面前争宠的工具的。所以,夫君,求您让妾身带着凌哥儿一起走吧。若是,若是等将来您回来,凌哥儿大些,您想要接回凌哥儿,妾身定会将他送回到夫君您的身边的。”
顾云暄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