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元的小黄门硬着头皮,走到两人跟前,过来低声提示:“太子爷,陛下说让您先去他那里。”
进了乾清宫,朱标把木雕放在桌上。
朱皇帝一身素色便袍,早早的坐在寝宫的桌旁看书,还没有换衣服。
看起来是安静的看书,但脸上的冷峻依旧掩饰不住。
“标儿,这是什么?”
朱标往前走一步,指了指那块根雕,道:“当年扬州十八户百姓送沈选侍的贺礼,但她说爹会喜欢。”
“这孩子有心了。”老朱把根雕搬过来,放在腿上细细摩挲,虽说扬州如今已经兴建,但是他忘不了当年的废墟。
说着话,两只手把根雕翻来覆去的看,底座就是一根大麦穗:“百姓是有心的,谁对他们好过,他们啊,忘不了。”
朱皇帝起身,让于一把根雕找了地方摆上,伸开手让内侍服侍换衣服。
“咱太傻啊,想着百姓可以告御状是好事,可京城这条路,现在也有人拦着。”
“爹的意思是?”
“待会儿早朝,你就知道了。”
……
奉天殿大门缓缓打开,朱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看着整齐列队进来的百官,似乎要把他们看透。
“带昨日拦路的百姓。”朱皇帝沉声道。
于一点头,细着嗓子传话。
朱标认得,此人正是昨日自己亲迎时,拦路的百姓。
“下跪何人,道上名讳。”朱标出声。
“小民名叫张富兴,城东开酒楼的,恳请陛下为小民做主啊。小民儿子死的冤,不得不告啊。”
名叫张富兴的百姓,在奉天殿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儿子为何冤?你又状告何人,直说。”朱皇帝沉声道。
“小民状告刘绍之子刘雄,也告刑部徇私枉法。”张富兴跪在地上哽咽。
“刘雄是谁?你为何告,为何告刑部徇私枉法?一次说清楚。”朱皇帝示意他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回皇上,刘雄是杀害我儿张玉合的凶手,去年在城郊,刘雄纵马踩死幼童,我儿张玉合看到,与他理论。他将我儿一剑刺死。请陛下治他死罪。”
朱皇帝好奇:“踩死幼童,又刺死路人,刘雄难道没有治死罪?”
“没有,刘雄原本被判死罪,可他在刑部大狱关押两月,今年初春时,小民左等右等,也不见刘雄被砍头。
小民去问大狱官吏,他们说刘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