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气。
他也知道事关重大,且黑娃只怕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北戎人发起攻击,最多还有一刻多钟,他哪敢耽搁太多宝贵时间?
刚才他把黑娃的发现告诉单立文,与单立文的判断不谋而合。
只是,单立文也没什么好办法,能阻止投石机在远处抛投沙袋,正头痛北城可能成为北戎人的主攻目标,而四荒城人手严重不足,另外三处城头,不可能再抽出士卒前来增援,虽然他已经派人向城内几位将军,痛陈厉害。
易尚延稍稍听了几句,知道形势严峻,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听得黑娃有八分把握,能够利用猛火油发起远达二十丈火攻,他哪还不惊喜,在老单面前,他肯定是拍胸脯也要把事情给办了。
两桶猛火油怎么能够?肯定得翻几倍。
如果效果突出,马上全城推广,往东、南、西三处城头增援。
得一次要把北戎人给打痛了。
常思过就着城头积雪,把指头上的粘稠液体蹭掉。
他没去在意附近士卒窥看他的各种眼神,仔细盯着北戎人的动静,能够看到,三里外,有骑在马背上穿着盔甲的北戎将军,和衣着华丽大袄的炼体士,用马鞭指着城头方向,指指点点,那神情,似把北城视作了囊中物。
这次易尚延回得很快,手中拿一个拳头大约六寸高的酒葫芦,跟着来还有单立文,后面紧跟两位炼体士。
“怎么弄?与我说说,东西很快就弄来。”
单立文有些急迫,脸上不再装云淡风轻智珠在握,低声问道。
北戎人攻城在即,虽然将军们答应马上抽调城内巡卒、作匠人、狱内犯卒增援北城,可是北城头守卒,仍然人手紧张,又经得起北戎士卒几番猛烈攻击?
两位炼体士把士卒们驱离此地十丈外,竖起耳朵,想听听怎么个火攻法?
北戎从北往南攻,隆冬季节,处在上风头,猛火油即使能杀敌一千,往往是自伤八百,点着火以后的浓烟,那气味比没有烧着前难闻多了,熏久了士卒们浑身乏力,视线模糊,头痛欲裂,像中毒一样三两天都难恢复过来。
易尚延不由分说把酒葫芦递给常思过,“刺啦”一声,把衣服下摆撕下来一片。
催促道:“黑娃,里面还有半葫芦酒,你有甚么法子,赶紧试试,时间不等人,先让老单心里有个底,等下东西来了好调配。”酒葫芦是从其中一个炼体士腰间抢来的。
常思过接了葫芦和布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