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附近士卒瞧怪物一样看他,眼睛逐渐发亮,常思过却没有损耗体内气息,帮别人也扔过去的想法,他自己都还过不去呢,刚才这一掷,老头若是再重十多斤,就落在火海里了,他大吼一声:“逃命去啊,还傻愣着干甚?”
木桥中间“咔嚓”一声,柱子烧断,一片片木板往下掉落。
炸起的火星,随狂风卷起乱飞,逼得左近士卒退了好几步。
常思过没了背上的累赘,泥鳅一般在混乱站着的士卒人群中穿行,不过数息,挤去另一边,俯身捡起一张抛弃在雪地里的角弓,挂在肩膀处,弓身往南方烧着的帐篷空隙冲去。
他在来的路上,正也犹豫要不要趁乱走人。
既然天意让他过不去桥那头,便索性凭运气闯一闯生路吧,反正迟早要走。
只没想到是这般光景,莫老头口中十多年来坚不可破的营盘,比蛋壳还脆。
“哎,黑娃,你小心……”苍老的声音飘散在夜空。
左转右绕,不过数息,常思过摆脱了后面跟着他高呼大叫搭伙的士卒,人多目标大,把敌骑引来,浴血奋勇,劈人斩马一路杀将过去吗?
那是以前的憨头黑娃,可不是现在会动脑子的他。
尽量朝僻静没什么动静的地方溜,避开数批追杀残兵的北戎骑队,跃过四道壕沟,在往南最后的壕沟珊栏前,常思过被一队斜刺里追杀出的敌骑给盯上了。
劈死雪地里中箭惨叫的两名伤卒,领头的北戎骑士穿着褐黄色翻毛大袄,外套护胸半截皮甲,一张北戎人特有的大饼子脸上露出残忍狞笑,用滴血战刀,指着被手臂粗栏杆挡住去路的常思过,回头朝同伴叫道:
“那小子似有几分蛮力,赌几刀解决?”
“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蛮子,我赌五两银子,一刀。”
“能逃到这里,应该有几分本事,赌三刀。”
常思过听着二三十步外的争论,把重刀连鞘插在雪地里,取下角弓。
路上他拾了五支箭矢,对面有七骑,凑合着杀几个找死的家伙,发泄下正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抛落多余箭矢只留一支在手,随着箭支落雪地,搭箭也不见瞄准,拉开弓弦便射。
“嘣”,弦响,箭去如影。
挥刀拨打的领头骑士听得身侧一声惨叫,心头一惊,大叫:“小心……”
又觑见对面的大块头随便用脚尖挑起一支箭矢,娴熟至极拉弓就射,动作如行云流水,把杀人技演练得几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