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声,三短一长循环不停。
常思过的记忆中只有擂鼓出击鸣金收兵的印象。
这又是擂鼓又是鸣金,弄什么玄虚?
他看到往东南方向涌去救援的士卒们发出长吼,在各自伯长伙长的带领下,转身迅速朝中军营撤退,各个方向的士卒皆是如此,撤退士卒纷纷把手中火把丢向沿途帐篷。
只最外围的士卒被敌人纠缠,脱身不了,还在做殊死厮杀。
莫兴掐指几算,再次沿屋檐奔走,吼道:“库房所属,即刻以伍为组,寻翘板搬运箭矢角弓,往中军营方向撤退,快,快!搬运箭矢角弓,撤退!撤退!”
吼得声嘶力竭,额头青筋毕现,跑了半圈气喘如牛。
在库房各处守护或巡视的士卒,闻声奔走忙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常思过正要跑去帮忙,莫老头一把拉住,右手拄刀柄着地,喘粗气道:“火把……烧……烧……”
“哦!”
这是连库房都要付之一炬。
常思过忙从珊栏上拽下一支臂粗火把。
莫兴稍待气息喘匀,扔掉腰刀,取两支火把,从大开的侧门冲进库房,对搬运箭矢角弓装上翘板的士卒大吼:“够了,快撤退!快啊!”
库卒们手忙脚乱把粗绳往背上一扯,拉着一头翘起能在地面滑走像一个敞开车厢的玩意,五人一组,拉了六车物资鱼贯跑出库房,一个个跑得飞快,甚至颠簸下来一两困箭矢也不顾了,哪有平时半分的散懒惫怠。
莫老头独眼中露出痛惜神色,最后一狠心,恶狠狠叫道:“烧!都烧了,不能留给北戎贼子。”
他扣扣索索积累这么点家底容易吗?
早知是这样,便宜严胖子他们几个还能换些酒喝。
他实在是想不通,十多年从来没有被北戎贼子攻陷,防守严密的军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轻易一捅就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闹到要放弃外围收缩防守的地步,闻所未闻的事情就这样活见鬼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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