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唐医生。”陶晓东清了清喉咙,很客气。
唐宁很明显是噎了一下,过会儿才又开口:“……言哥呢?”
陶晓东看了汤索言一眼,不忍心说得太过,只说:“在洗手间,你找他有事儿啊?”
唐宁问:“你们……住一起?”
陶晓东回了声“嗯”。
唐宁又问:“在一起了?”
陶晓东还是一声“嗯”。
他面对唐宁的时候总有点不敢说话,也说不清是怎么个态度,不忍心说重话。私心里也觉得自己是后来的那个,要是没有他插一脚,说不定唐宁和汤索言或许还有点可能。尽管汤索言明确地说过不会再好了,可陶晓东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太地道。
“你们……”唐宁还是有点慌,起个头又说不下去了,半天都没说出下文来。
陶晓东昨天刚跟汤索言睡了,现在躺在汤索言旁边,这次电话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虚。
汤索言额头贴在他肩膀上,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拇指刮了刮。
“……没事了。”唐宁吸了口气,又说,“你别介意。”
他这么说陶晓东更听不下去了,说:“别这么说。”
陶晓东这个电话接得,几乎能让唐宁彻底死心。他面对陶晓东不像面对汤索言那么理直气壮,没有那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这不是能容忍着他闹脾气的那个人。
陶晓东呼了口气,把手机放一边。
汤索言又把他往怀里圈了圈,靠在他身上,说:“再睡会儿。”
陶晓东于是笑了:“我睡不着了,你睡你的。”
“那你别动。”汤索言圈着他,真要睡。
几分钟之后好像真睡着了,陶晓东看着他,觉得汤索言赖床这事儿跟他本身气质太反差了,很有意思。
汤索言又睡了半小时,陶晓东就陪了半小时,汤索言再次睁眼的时候陶晓东把他叫了起来。
汤索言坐起来,说睡得太舒服了。
“床舒服?”陶晓东问了句,“还是枕头?喜欢咱们要个新的拿走。”
汤索言下了地,没搭腔,只笑了声。
他已经在刷牙了,陶晓东才反应过来,牛仔裤已经穿完了,上半身还没来得及穿。跟进来,从镜子里看汤索言,笑着问:“我啊?”
汤索言漱了口,洗掉嘴边的泡沫,只回了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