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我感到瞬间气血上涌,“妈妈答应我一定会去的!她不会骗我!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让妈妈伤心的事!你……”
“我没有,是你妈妈自己没有来。”说到这里他像是有些吞吞吐吐,“中午时她说要给几个贫困生家访,可能是一直走不开。我打她电话又不通,她联络了你没有?”
“没有,她没有联络我。”我机械地说。脑海中却赫然浮现出那个女人在我眼前冷笑的模样,她当时说了什么,她看着我说,“你那个妈妈,你就当她死了吧!”当时我疯了一般地质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说,你妈妈人又老又丑,什么都不懂,活着死了有什么分别?正是这句话激怒了我,让我抄起柜子上的银座奖杯狠狠朝她头上砸去!她不能杀死我妈妈!我妈妈也不会死!那是我唯一的、最好的妈妈!
“你妈妈现在也没有回家。”爸爸担忧似的补充。
“那你就出去找她!”那一刻恐惧与焦虑在心中喷薄而出,我抑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你现在立刻去找她!她的学校,她常去的地方,还有外婆家!你快去!”
听筒那端传来爸爸无奈的叹息声,显得他很苍老,“小菲,我问你,今天下午到晚上之间,你什么时间在家里?有没有见到谁?
“我谁也没见到!只有我独自一人在家!”那个缩在旅行袋里的女人说过,爸爸不知道她来了家里,因此我更不能透露口风。
“小菲,爸爸……”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被切断的一刻,泪水涌出了我的眼眶——妈妈去哪儿了呢?
“沈小菲你没事吧?”显眼的红裙子移动过来,是室友露露。
“我没事。”我勉强露出笑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明天一起去火车站涂鸦?”她拍拍我的肩膀。
不行,家中墙壁上,隐藏在那几张海报下的血手印还在等着我处理!当时那个女人被我砸破了头,一只手仓皇地向后脑摸去,满手鲜血,然后就顺着墙边扑倒了。我可以把奖杯洗好擦干净,可以把尸体和她的提包统统丢掉。但是那个血手印按在了墙上,那样明晰,就是我无法摆脱的罪证。
“你不舒服,那就先别去了。”露露善解人意地说。
“刚刚我爸爸打来电话,”我故作轻松地说,“明天我还得回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