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缰绳,脸上神情似愧似悔。
两军交战,百姓何辜?他一定要快点赶到松城赶到润州去,向滕王谏言。
洪天锡心中忧急,这一路不再停留,带领大军飞速往润州赶去。
润州城里,现在是一片愁云惨雾。
滕王在城外让人喊话,言明限今夜子时开门投降,否则城破之日,就是满城殒命之时。
傅远德家中,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黑瘦矮小的男子,正坐在傅远德的客厅中,“傅将军,我家王爷对傅将军很是看重,您可不要自误啊。”
傅远德看看这个男子,再看看手中的书信。说是书信,还不如说是两张写满字的纸。只是,纸上写的,是他这些年克扣军饷假公济私的罪行。
滕王竟然几年前,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这城里的将士,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他艰难地说道,“城中的一千守军,还有松城跑过来的戚石头,这城里,还有成王的旧部……”
“我家王爷说,傅将军在润州经营多年,就算有一两个做耗的,想来对您来说也不是难事。傅将军,您可要想好了,献城投诚,对王爷来说您就是功臣。等我们大军打下润州城,您就什么都不是了。王爷的五十万大军,正在向润州而来。”
“对了,王爷还说,您若是愿意献出润州,那您和洪老将军的恩怨,王爷愿意为你们周旋。”
傅远德坐在客厅中,听着这人侃侃而谈,只觉如坐针毡。他有心站起来,大声地对这人呵斥“滚,我要与润州共存亡”,可话到喉咙口,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若是死了,滕王再将他这些罪证公诸于世,那他死后,也是要背着骂名的。
再说,他一家老小都在润州,若是滕王攻破润州城,对百姓或许为了个仁义之名,还会网开一面。对自己的妻儿老小呢?只怕一怒之下,会杀绝了吧?
“傅将军……”那男子老神在在地喝完一碗茶,催促地叫了一声。
“容我……和弟兄们商议片刻?”傅远德惊的跳了一下,额头冒汗,无力地问道。
那人点头答应,“这自然可以,不知傅将军要多久才能给我回话?我也好离城向王爷复命。”
“如今城门紧闭,贵使要出城……只怕有所不便。”
“傅将军是润州将军,不会连这点方便都行不了吧?”
“那是,那是……要不,贵使先到我家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