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了。
南山睁开眼睛,侧靠在船壁上,目光无神地穿过阴霾的天空。
褚桓无声地扶起他的头,解下南山腰间的水筒,想了想,又找了一点提神醒脑的药粉散在清水里,低声说:“喝点水。”
南山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转动了一下,仿佛是无意识地吞咽了几口,就有点无力地一侧头,示意不喝了。
褚桓缓缓地伸出手,见他没有反对,又小心翼翼地将南山搂进怀里。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计可施、无话可说,良久,才搜肠刮肚地扫出一句徒劳的安慰:“我们已经在海上了,只要到沉星岛不就能找到圣书了吗?说不定那东西的本体也在,到时候我们也放把火把它烧了好不好?来得及的,一定来得及的。”
“嗯,我知道,没有什么。”南山似乎单纯是为了回应他,木然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
而后他微微地侧了个头,撑着褚桓的肩膀站了起来。
是的,没有什么。
神山之后、圣水之前,他们老老少少的族人们还在等着。
因此他就必须得走下去,就算是走到死无全尸,剩一堆碎片,也不能停下。
就好像……扁片人想要踩破山门,一定得踏过所有守门人的尸体一样。
都是理所当然。
“鲁格的选择无可厚非,非常正常,”南山漠然地想,“要怪也就只能怪我早没想到这种方法。”
渔船又在三个人的沉默中,往前行走了不知多久。
后来,周遭风平浪静了下来。
再后来,那股一直推着他们往前的力量也不见了。
鲁格彻底消失在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再也没法替他们保驾护航了。
小绿窸窸窣窣地顺着袁平的裤脚爬了上去,长长的尾巴卷过他的身体,三角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吐着蛇信看着他。
这一次,袁平没有叫,也没有慌慌张张地将它甩开,他呆了片刻,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试着在毒蛇身上摸了摸,鳞片如想象中一样冰冷,却并不粘。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悄无声息地抱住一条蛇,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是觉得自己被糊着一身无处着力的难受。
鲁格的推动力停了,他们只好拿起摇橹,有些笨拙地在海面上操控起渔船,但是茫茫沧海,又该去哪寻找传说中的一个小岛呢?
一直坐在船舷上沉默的褚桓站起来,结果摇橹,忽然开口说:“从现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