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有逃难的部族来到了附近,纷纷声称自己的聚居地被一团阴影吞噬了。”
褚桓终于给了他一点反应,开口问:“吞噬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了。”南山说,“我们山洞里那几位变得一动不动的朋友,起码还有个完整的身体,然而他们说的被‘吞噬’的人,却什么也没有剩下,就是凭空消失了。”
褚桓把方才的伤心和纠结丢在一边,从原地坐了起来:“没有尸……遗体吗?还是碎成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南山说,“就好像那些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褚桓犹疑片刻,又问:“等等,你们说的圣书……到底是什么?”
“相传是一块大石头。”南山说,“内容流传很广,以前各族都有一个差不多的版本,不过最开始怎么样却没人知道了,后来各族保存的内容也都断了篇,变成了口耳相传。”
口耳相传这种事从来都是没准的,褚桓忍不住追问:“真正的圣书没人追寻过么?”
“有。”南山转过头,望向陷落地的方向,“不过传说中的天石圣书早就已经在陷落地里了,没人找得到。”
褚桓皱了皱眉:“可是我在山上看到了山水和树,如果任何生命在陷落地里都会消失,那树为什么会存在?”
南山看了他一眼:“树没有意识。”
褚桓骤然想起在山顶的时候,南山冲他嘶吼的“别看,别听,别想”,他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问:“你的意识是……所谓的‘陷落地’吞噬的是‘意识’?”
南山摇摇头:“不知道。”
褚桓艰难地理着自己的思路:“那几个老兵在震动期的时候误入了你们的地盘,相当于抹杀了他们在河对岸的存在,所以时间停止了,那是不是也同一个道理,所谓‘陷落地’与你们这边……并不是一个……”
他不知道怎么说,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个最接近的词:“维度?”
南山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撕下来:“我不知道。”
“长者说它是活的,这么多年,它一直在吞噬,在扩大自己的地盘,这几年运动尤其明显,但我以为至少还有几十年,没想到……”
南山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半晌才续上自己的话音:“山门连着另一个世界,是这里唯一的生路,这样下去,大概我们在这一两年之内,只会有两个下场——要么是山门被那些活不下去的怪物踏碎,我们战死,要么是山门在陷落地面前关闭,我们和其他人一样,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