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现南山和自己绑在一起的手有一点不易察觉地颤抖,他蓦地心尖一软,虚虚地在南山的手上握了一下:“小心一点。”
说话间,那沉重拖沓却绝对不迟缓的脚步声逼近眼前,一声古怪的咆哮声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响起来,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怪物的叫声仿佛回音一样四下接力般地传递下去。
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全部屏蔽了自己的视觉,因此看不见——周遭整片森林里全是身上长满了眼睛的怪物,它们大小不一,满身长满冷血动物一般竖瞳的眼睛,所有的视线盯在中间的两个人身上。
两人在树影幢幢中,就像陷入汪洋中的一叶小舟。
黑暗中无边无际的怪物会给人造成极大的压力,褚桓和南山甚至没有多余的布头来把眼睛盖一下,只能完全凭借意志力扛住死命想要睁眼的意志。
双方僵持了一瞬,突然,原本低沉的吼叫声猛然拔高,“嗡”一声直撞在人心上,褚桓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眼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然而到底还是忍住了。
几头怪物仿佛是接受了冲锋的信号,分别从几个方向向他们冲过来,在闭着眼的情况下,完全没法分辨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褚桓手腕上帮着的绳子却被南山拉了一下,南山直冲着第一声吼叫发出的地方而去。
那很可能是这一群怪物的头,褚桓发现自己还在努力通过听力辨别环境和方位的时候,南山已经无所顾忌地锁定了对方的头领,不给自己留退路地硬碰硬,迎头而上,尽管南山一直以一个宽容大度乃至于某种程度上有些温润的族长形象示人,骨子里母亲留给他的东西却并没有泯灭。
或许只有在某些危难的关头才能让人窥出些许蛛丝马迹来。
褚桓一愕之下,立刻跟了上去,同时尽量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模拟判断南山下一步的行动,他们俩现在是被绑在一起的,又谁都看不见,各行其是只会各自拖后腿。
“噌”一声在褚桓耳侧响起,南山手里的刀撞上了什么,那一刻,褚桓将自己全部的精力全部高度集中在了耳朵上,他下意识地侧了一下头——金石之声,是对方的爪子。然而刀锋没有伤及对方分毫,褚桓一把握住南山的手肘,把着他的胳膊使寸劲一推,怪物的爪子被他们俩生生推偏了,轰然落地。
褚桓只好自我安慰,虽然砍不动,但是好歹让它崴个脚。
他的阿q精神还没能进行到底,突然,后脊一凉——到处都是吼叫,到处都是脚步声,到处都是震动,这对于平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