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向他冲过来的,那么他们现在为止,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同样逆流而上。
水里的血腥味也许会招来其他的东西,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白马仿佛与他的心意想通,褚桓一个指令下,它立刻撒开蹄子,飞快地从水中穿过。
这时,褚桓听见一声低低的抽噎声,他低头一看,小秃头正伏在他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小声哭着,他好像现在刚反应过来,他的朋友已经再也没办法和他走下去了。
小秃头第一次与死亡邂逅,他茫然不知所措,却也仿佛隐约知道,眼下不是可以随便调皮捣蛋的时候,他只是紧紧地攥着褚桓的衣襟——族人们都不会穿这种柔软又累赘的衬衫,仿佛一扯就会坏,此时却已经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你父母还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褚桓忽然说。
他显然不怎么会用哄小孩的语气说话,只好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能不能接受,把这三四岁的刑子当成了大人,用平等的方式对他说:“你光顾着自己任性,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这一次,小秃头没有嘲笑他的口音诡异,他听出了褚桓话里的责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褚桓。
褚桓忽然猛地一拉马缰绳,白马猝不及防,前蹄高高跃起,发出悠长的马嘶,淙淙的水声骤然被放大,三条比方才的怪物只大不小的东西笔直地冲向他们。
褚桓不慌不忙地稳住马,对小秃头说:“你看见这些了么?我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鳄鱼,也许是跑来的,也许是河里的——你是怎么判断自己有能力独自过河的?”
小秃头吓得抽噎了一声。
褚桓:“不许哭。”
这一次,他既没有故作凶狠,也没有软语劝哄,只是语气平淡地吐出三个字,小秃头立刻就死死地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一声也不敢吭了。
褚桓伏在马背上,压低了重心,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角度,同时在小秃头耳边说:“既然是你还没有能力的事,为什么要去做?”
小秃头窝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开口:“大王大王……”
褚桓:“不许撒娇,我问你话呢——你除了撒娇还会什么?”
一头怪物猛地从水中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冲褚桓咬了下来。
褚桓抱着孩子,整个人已经从马上站了起来,尖刺在他手里几乎成了一根穿针引线皆随心的绣花针,笔走龙蛇般地错、捅、前突——而后他猛地一矮身缩回马上,白马果断飞奔了出去,另一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