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踉跄着出去,出去后,并不见林荣棠,他咬牙走到了水缸前,取了冰冷的水,狠狠地浇在自己脸上身上。
混了碎冰的水滑过他的脸,刺骨的寒意像刀子刮过,体内的滚烫稍减,他的意识也更为清晰,他抹了一把脸,过去了屋后,果然在一堆柴垛旁边,看到了林荣棠。
林荣棠半靠在柴垛上,两眼茫然,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天空,脸上还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从巴掌的角度看,是他自己扇了他自己。
沈烈冷笑一声,扑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沈烈从块头还是从个子,都比林荣棠大,他这么攥住林荣棠,简直是犹如拎着一只小鸡仔。
他揪着他的衣领子,低头冷冷地望着他:“你这是犯什么混账!”
林荣棠仰着脸看他,一脸麻木:“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是我媳妇,滋味怎么样,你没娶上媳妇,兄弟的媳妇给你用。”
这话刚说完,沈烈一拳头就揍下来了,对着他的脸,毫不留情。
一拳落下去,林荣棠鼻子里血就往外飞溅,洒在了柴垛上,星星点点的,旁边觅食的鸡吓得四散逃开。
林荣棠犹如布袋一样瘫在地上,沈烈还是不放过,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几大巴掌下去,他低声怒吼:“这几巴掌,我是替冬麦踢的,你凭什么这样作践人家?你把人家当人看吗?!你凭什么!”
沈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他是走出好几步后,在胸膛剧烈的起伏中,才猛然意识到,他刚才第一次叫了冬麦这两个字。
她的名字。
冬麦吓傻了,她一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第一次见到沈烈的时候,沈烈脸上一道浅疤,留着胡子,一股子土匪样,还笑得特别痞,她就觉得沈烈不是好人,像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
她害怕沈烈。
后来她慢慢地不怕了,她发现沈烈挺好的,他给村里女人挣钱的机会,他特意给她挑了几张崭新的一块钱,还给她发红薯吃,在那么冷的冬天里,那个香喷喷的烤红薯她一直记着。
她觉得沈烈是好人。
可是现在这个好人竟然要欺负她。
冬麦想起刚才男人强烈到几乎将她淹没的气息,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喝醉了酒,也实在是很过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蹒跚艰难的脚步。
她心一抖,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