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就喜欢用苹果棒棒糖拐骗小孩子。”
“严格来说,这次是我拐骗了老师。”我笑了,问她:“你也是这样?”
她懒懒嗯了一声,“我是孤儿嘛,老师把我带回了村子……雾隐村。”
我从没听谷川瞳讲她的过去,有点感兴趣地竖起耳朵。不过她好像不太想继续讲下去,换了个话题:“听说你今天发火了?”
我顿时一言难尽。
“不要着急,你已经够厉害啦。”谷川瞳打趣地安慰道。
其实我不着急,雪坂城用半年就搭起了一个自给自足的体系,有粮食保障,有工厂,有学校,有矿产,有忍者,有警队——普通人组成的治安巡逻部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上去什么都有,好像就这么过下去也可以。
我……有点害怕。
若只是读空气的坏习惯,多教育教育能扳过来一些。但他们流露出的孤立主义和排外主义的苗头,让我愤怒又忧虑。
瓷国努力将天下纳入自古以来“王土”,传教士立志让每一片土地传唱主的“福音”,阿美的航母巡游四海,红色联盟撑起半个世界的旗帜。他们傲慢,自负,正义在我,昭昭天命在我,自诩天下共主、世界警|察,不肯屈于人下。这是大国国民的心态,是深入文化骨髓的东西,光吆喝两句学不来的。从正面讲,这种心态催生出野心,野心衍生出责任,迫使他们去主动认识世界,领导构建世界的新秩序。“我与彼相连”、“我对彼负有责任”,这些观念对大国国民不言而明。
我遇到的人,从木叶到雪坂城,多多少少透出一股“自己日子好了,脖子一缩,外头生死由他去”的冷漠孤立。这种文化氛围下,我该怎么告诉从没有领导过秩序的人,告诉他们,要对远在从没见过的土地上的陌生人负责?难道玩昭和那一套吗?
我盯着屋顶发了会儿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招聘肯定要招聘,扩张肯定要扩张。人才是第一资源,雪坂城的人口不足以支撑后续发展。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要想走得更远,有些事必须要面对。
“谢谢,我会处理好。”
————————
沢村翼站在办事处屋顶上,夜风撩起他紧束的高马尾。今天天净月明,他的目力可以很轻松地监视半个城市。
一道人影逆着月光,高高低低越过屋顶,几个跳跃后逼近办事处。
沢村翼眯了眯眼,手掌在腰间抹了一把,五指蓄力夹满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