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占据雪坂城,靠的是对旧秩序的全面反叛,有理论有目标有立场,也就有了利益一致的支持者。而不是借助其他势力的力量再过河拆桥一脚踢开。木叶之类忍村害怕人员外流,因为他们只为一己之私,村子之外皆是敌人。我不担心周围的人离开,因为我有明确的政治理想,所以雪坂城外乃至木叶内部都有潜在的朋友——比起曲意服从,我更需要理解。
连茶茶都不能理解,现在聚集在我周围的那些人,有多少是认可我的想法,又有多少仅仅为了避免忘恩负义、不忠诚之类的道德谴责,勉强迎合呢?
思想遗毒根深蒂固啊!
想到这里,我的念头飘到了另一件事上面。
“他选择了自己的路,我们作为朋友应该支持他。”我对茶茶说,“告诉他,确定好离职日期后去财务部门申请提前结算工资,除此以外,再给一份路费。对了,最近水之国不太平,记得雇佣护送人员,谷川瞳有路子,可以请她帮忙联系。”
一番安排通情达理,挑不出一丝毛病,叫人不敢置信——作为上司,这等宽和贴心已是前无古人——又公事公办得令人畏惧。
如果小光挽留一下,哪怕骂幸德大人一顿,茶茶都可以接受,说明小光重视幸德大人,希望他留在身边。
果断放手离开,只能说明她做好了迎接任何未来的准备。
茶茶跟着上了两个月的课,隐隐明白小光的想法。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水之国大名也是小光的敌人,那时候站在大名身边的幸德大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想到这里,茶茶想跟小光好好谈一谈,见小光说完话后沉思不语,又把话咽了回去。
还是努力劝劝幸德大人吧。茶茶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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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了一个错误。
改造世界的前提是认识世界。夜课学员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人员构成十分单一,大多数人出生至今没出过几次城,说见识短浅也不为过。
社会经验不足,逻辑思维没建立,还没学过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论统计学等高等数学,跟他们讲社会发展、政治经济规律,就像站在海里教农民去月球建太空要塞。
《资本论》批判资本主义,首先要存在资本主义。雪坂城以第一产业为主,第三产业为辅。第二产业投产不到两个月,哪里有阶级基础?脱离事实的认知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再大谈特谈哲学,简直跟吹牛没两样。我花两个月吹得他们接受生产力生产关系这些概念,绝对是超常发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