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截未开锋的剑尖从水荇后背穿出。那个颜淡在浮云寺听见过的、好像捏着嗓子一样细细的声音说:“我说过,你们死后不得入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生!你们的儿女下场会和我今日一样!”
南昭脸色阴沉,和平日完全不同。
颜淡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心魔么……这个少年已经不是南昭了。”
水荇睁大眼,艰难地想伸出手抱住他,带着哭腔唤道:“南昭,你快点醒来……你忘记了吗,明天是你的生辰,我们说好要一起过的……”她疼得脸色惨白,一边抽着气,一边挣扎着去抱那个少年,幸好终于还是触碰到他了。
微凉的夜风中,南昭站着没有动,脸上依旧是呆呆的,却伸手抱住了水荇。这一双洛月人相拥在一起,生死之隔。
这也是颜淡所度过的,最难忘记,也最不愿记起的一晚。
那晚的风很凉,刮到脸上就好像数九寒天般冷冽。
翌日旭日东升之时,他们已经离洛月村落近二十里的地方了。
颜淡回看去,已经再也看不见那片村落,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还有多久才能到魔相尽头?”
柳宫主一如既往地沉默是金。
颜淡转过身,笑眯眯地瞧着他:“你真的不说?”她拍了拍袖子,捏着嗓子拿腔拿调地开口:“柳公子,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儿……”
柳维扬抖了一下,慌忙应道:“快了,不用天黑就能到。”
“那么第二个问题,等你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该怎么报答我们?”
柳维扬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颜淡冻得一哆嗦,还是挺住了,继续捏着声调柔情万种:“柳公子,我的心肝我的……”
“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随你提。”
颜淡心满意足地回过头,只见唐周和余墨俱是用那种心胆俱裂的神情看着她。她摸摸侧脸,无辜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余墨当下别过头不说话。
唐周迟疑一阵,低声问:“你该不是昨晚刺激过大,中了魔风罢?”
颜淡很苦恼:“我说师兄,你同我待在一起时候这样长,一点玩笑都经不住,这样怎么行?”
她话音刚落,只听前方出砰地一声巨响,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从天而降,一时间地震山摇,尘土漫天。颜淡被震得踉跄,随手抓住唐周的袖子才得以站稳。
只见前方那座宫殿上挂着一块白玉紫晶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