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电筒在天花板圈出一个圆形的光。
借着光,他看到陆听音泛白的唇,唇齿间溢出嘤咛声。
沈昼没犹豫,从柜子里拿出她的羽绒服。
他从未有过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足够沉着了,就连在离开她去宜城——这件事上,他都没有反抗过。因为他知道,他迟早会回到她身边。
可是今天,生病的那人是陆听音,急的却是他。
他满头大汗,连给她穿衣服都有些手忙脚乱。
前所未有的狼狈。
被母亲扔下、被父亲舍弃,都未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沈昼方寸尽失。
……
凌晨的输液厅人不多。
护士给陆听音打点滴时,忍不住说:“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就是发烧而已。”
眼前的少年脸上并没太大的表情变化,但是手却死攥着,双眼猩红。
“嗯。”他勉强出声应。
“好了,大概要等两个小时,挂完后叫我。”
护士扔下这句话后,怡怡然离开。
沈昼动作轻缓,把陆听音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紧了又松——掌心被戳出血丝。
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只是发烧而已。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也就是这天,他知道,陆听音于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她是他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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