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才,农人耕种所获之粮为财,做工所造之物怎么就不是财了,耕种所得之财受地力所限,可这做工却无有限制。
介甫,我等变法之目标,可是让天下农人皆像江南,广南等地一般,在农闲之余也有事可为,有门路赚取余财。”
李错却有些忧虑道:“希文还是想得简单了,可别忘了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古训,要是这做工之人劳累终日,所获之利皆被无良商贾所夺,我等变法中人可就遗臭万年了。
我等定要保障小民之利,这从小民身上收税,可要比从豪商巨贾身上收税方便太多了。并且豪商巨贾所获之利多了,那民间定然不稳。”
王安石叹了口气道:“这事我也有所见闻,绢布作坊之女工每得一贯,其主家定从此女工身上获利三贯以上。
不过,我等岂可因噎废食,这有工可做总比无工可做要强,至于如何保障做工之人所得,这还没到时候,就算想保障也毫无头绪可言,且走且看吧。”
寇谦出声道:“路还未修通,有了变法纲领就已经不错了,眼下我等还有一件要事去做。
诸位可知那西军之事,魏忠贤给老夫传了口信,官家要他去将西军之事传到天下士子的耳朵里。
不仅要让士子有怨愤之言,还要有怨愤之行,此乃官家原话,诸位以为,官家意欲何为。”
王安石大笑道:“还能想干什么,这是官家闲我们办事太慢,是抽我们这些大牲口的鞭子,要是士子们乱起来,我等应对失措,那自然是我等无能,毕竟官家可不理朝政久矣。
处置了我等,自然又有新人上位替官家试策,哈哈哈,刚想明白怎么富国,官家就逼着我们去想办法强军,妙极,妙极啊。”
吕仲若有所思道:“介甫之意是,官家用三千万贯让西军打服西贼是题面,想让我等解题?”
王安石答道:“没错,并且若那魏忠贤不是个痴愚之人,曾相那里估计也会收到口信。”
寇谦叹口气有些担忧道:“官家这制衡之道当真是炉火纯青,可过于痴迷此道并没好事啊,此事用在我等身上还好,可官家在后宫之内也用此……”
话没说完,场上众人连忙惊道:“寇相慎言。”
寇谦楞了一下后,摇头苦笑道:“老了,老了,就连一阉狗之计老夫竟也能中招,不过该说的话老夫也必然会说。
场中的东厂番子给老夫听好了,胆敢以此试探我等是否敬重官家,其心可诛,老夫自要弹劾他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