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搏不到一个留名青史,只能给子孙留点家财,这事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王沔叹口气道:“宗源,别学我弟弟,千万千万莫要自误,你慢慢考虑,愚兄也要去赴约了?”
“是何人相邀?”
“御史中丞李错,三司使吕仲。”
“他们找王哥你干嘛啊?”
“为了调拨给江南的五千万贯,李错这些天都快急疯了,拼了命想证明自己不是酒囊饭袋,那五千万贯就是他钓鱼的大饵。
为了知道要怎么才能钓到大鱼,这才邀我相聚,至于吕仲,无非是想问我些商贾之事。
放心,李错不是蠢人,清楚自缗令是怎么回事,近期不会死盯着朝堂上的人,会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过日后有什么结果就说不清楚了。
但不要考虑太久了,越到后面出事的可能越大。”
谢泌有些不好意思道:“那王哥你的家财什么时候……”
王沔深深吐出一口气道:“明日,明日就归还国库,我只留这处宅院。”
谢泌闻言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脸上却又多出了几分忧色道:“王哥,他们总觉得自己把首尾收拾得很干净,只要以后不伸手,还能当个干净人,没必要不打自招。
而且王哥你也为自己多想想吧,可能在官家心里你还是两袖清风呢,这要是你把那么多钱都上交国库,官家那里你……”
王沔冷笑一声打断道:“你信吗?他们是不是还说,我王沔就是打算用自缗令诓骗他们,用他们的乌纱帽来保住我王沔自己的乌纱帽。
哼,时辰不早了,贤弟慢慢考虑,愚兄赴约去也。”
御史中丞李错为官廉洁,只有一栋不大不小的四进宅院,家中仆人也只有寥寥数人,为了招呼王沔和吕仲,李错的正妻都没闲着,在后厨帮忙。
看上去有些穷酸,然而来赴宴的王沔和吕仲却显得十分愉悦,因为李错觉得自己身为御史中丞,不宜和其他官员来往过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家中宴请其他官员。
“王兄,还请满饮此杯,此次官家遣魏忠贤去辽东,已经把保住御史颜面最后机会交到我手里的。
我也不怕王兄笑话,现在御史糜烂,我手下能看穿地方官员贪腐伎俩,可堪一用的御史不过两掌之数,然而经手那五千万贯的官员至少也有千名以上。
如无意外,这五千万贯能保住一半用到修路上就已经不错了,我御史颜面尽丧倒是不算什么,关键是有负官家圣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