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母亲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大逆不道的忤逆子,死不足惜!”
“娘,你心疼儿子,难道我就不心疼?今儿有人要杀我的儿子,明儿就会来杀朕!到底谁忤逆不孝,死不足惜,儿臣心里有数。”
“权谨,好啊权谨!”窦太后被刺激得跳了起来,“你敢与我大声说话,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眼里还有没有父母伦常?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指桑骂槐,本宫消受不起,这个镐京没法住了,我去江陵找武儿,找我的儿子。忤逆不孝,忤逆不孝啊!”
窦太后之前说的那些话,所谓先帝的遗言、遗命,将权谨贬得一文不值,他的心里就不痛吗?
他没有说话,窦太后也没有真的离开,要去江陵找她的儿子,而是在鼎和宫大喊大叫,呼天抢地,疯婆子一般,众多女官、宫女根本拉不住,有人吃了拐杖,血溅大殿。
看不下去了,权谨颤颤巍巍走过去,跪在窦太后面前:“母后息怒。”
窦太后一拐杖抽在权谨身上,指着他的脑袋质问,道:“权谨,本宫再问你一遍,权中纪、段霆夫谋反,你废是不废、诛是不诛?”
“空穴来风,无凭无据,儿臣不能下此毒手。母后,太子纵有不是,骂得打得,终究虎毒不食子!”
虎毒不食子!
在气怒的窦太后听来是如此刺耳,心里认为权谨摆明了就是在指桑骂槐羞辱她,气得浑身颤抖,拐杖不停拄地:“权谨,你好,你好啊!你果真是一个好儿子,一个好父亲!我再问你,到底废不废了权中纪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依先帝遗命立武儿为皇太弟?”
“天下者,太祖、太宗弘德四海以尊皇,父子相传,至于儿臣,大齐之约也,岂可因一己之私而废公擅立?此孝子明君不为也。”权谨没有去看在打不打死他边缘徘徊不定的窦太后,“母后如果觉得累了,回慈安宫休息吧。”
如此氛围,别说第五琴音、黎萱等女官不敢说话,颇得恩宠的袁茹钰甚至不敢踏入鼎和宫。
咚咚几声,手里的拐杖掉落在地,窦太后歪倒晕了过去,黎萱与宫女急忙扶住,与奔进来的袁茹钰带着她离开。
权谨吩咐第五琴音带着御医去慈安宫候着,起身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龙椅下的殿陛上,似乎已感觉不到自己的身躯,无法挪动分毫。
累了、累了,权谨累了。
从皇子到太子,从太子到君王,周围一直都在变,母亲不似母亲,兄弟不似兄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