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黑白相框。
相片中的人头戴大沿帽,坚毅的目光凝视远方。
吕冬跪下磕了个头,眼神渐渐聚拢坚毅,就像相框中的男人一样。
“我会撑起这个家!”吕冬心念前所未有的坚定。
堂屋陷入沉寂,简易的家具衬托的是一个男人的保证。
吕冬拉灯离开堂屋,回到东屋倒头就睡,一晚重体力劳动带来的疲惫,让他迅速进入梦乡。
心中挂念水情,这一觉睡得不长,吕冬起床后,太阳还挂在正东方。
简单洗漱过,吕冬锁上门,出了村北,上河岸。
沿河岸去果园,青照河水势仍大,昨晚天黑看不真切,如今放眼望去,将大片水葫芦不断往下游送去的黄色激流,距离堤顶也就一米,咆哮的洪水猛兽就在脚下奔涌。
河岸对面,马家村也有人值守,那边承受的压力同样不小。
来到昨晚奋战的地方,李文越就坐在沙袋上,紧盯着河水堤岸。
“你没睡?”吕冬停下来问道。
李文越头发垂落,习惯性甩头,带着无奈说道:“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昨晚除了敲锣叫人,啥都没干,村里这情况,总要出份力。”
两人光屁股一起玩到大,从育红班到高三全是同班同学,他有话就说:“你转性了。”
吕冬翻了个白眼:“我也有靠谱的时候好不好!”他赶紧转话题:“有没有好消息。”
“刚三爷爷来过,他说上面打电话了,水库不会再提闸。”李文越说话声音不高:“暂时保持现在流量。”
他突然笑了:“还件事,咱宁秀镇镇长一早从县城过来,车在高速路桥洞积水里趴窝,后面车全给挡住了,建设叔带人去了。”
吕冬摇头,高速路桥洞下雨积水,早就是困扰青照县农村地区正常出行的老大难。
“我去果园吃早饭,你吃了吗?”
李文越摆手:“吃过了。”
吕冬下河岸,朝果园走去,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果园里熟悉的青砖青瓦建筑,房屋不但高大,屋脊还有不知名神兽坐镇。
那神兽冷冷盯着地面,莫名阴森。
这是吕家村的骨灰堂,旁边低矮许多的屋子,就是果园的住处。
因为父亲吕建军的关系,村里非常照顾他家,也当作守骨灰堂,村里不给钱,但二十多亩果园只收很少的承包费。
不过社会经济环境摆在这里,更多的还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