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手腕上的收音机荡来荡去:“线缆铺过来了,杆子架好就点亮!”
吕冬闻到刺鼻的鸡粪味,立即想到养鸡场,喊道:“铁叔!”
铁公鸡见吕冬直勾勾盯着,下意识后退一步:“冬子,你想干啥?”
吕冬毫不废话:“铁叔,咱这需要大号铁网笼,你养蛋鸡的鸡笼子我记得很大很结实。”
铁叔几乎跳起来:“你个冬瓜,咋光想占你铁叔便宜!我那是新上的!鸡笼子能干啥!”
“有用!”吕振林大声说道:“这啥时候了!快去拿!”
周围不少人看向这边,吕冬赶紧说道:“水太急,沙袋扔下去就冲偏。一起装大笼子里,水就冲不动了。”
三爷爷不缺决断,但宗族大家长式做派也很浓,吕冬多说一句:“铁叔,堤垮了,距离最近的是养鸡场!”
铁公鸡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哪能不懂这简单道理,只是想到新上的鸡笼子,心就抽抽的慌。
他带着哭腔,拍了下手:“木人能置身事外,要了老命!”
吕家村没人能置身事外!
大概碰到了收音机开关,带着滋滋啦啦杂音的歌声响起。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铁公鸡转身就走,决绝中带起鸡粪味的旋风:“多来点人,跟我去场里扛笼子!”
吕冬招呼周围的人:“沙袋先别扔,堆堤上!”
大部分人都看向吕振林,养鸡场很近,不差这片刻,吕振林说道:“听冬子的。”
他低声自语:“我五十八了,还没见过这么大水!”
吕冬见过两次,九八年和利奇马,后者水更大,几乎漫顶。
“二哥,你过来下。”吕振林叫来自家堂哥。
吕冬叫道:“二爷爷。”
吕振林压低声音:“二哥,你去大队办公室,给镇里h县里打求救电话。我不能走,我一走,人心会动。”他声音更低:“把情况说严重一点,就说快决堤了!叫他们赶紧救援。还有,给冬子他大伯建国也打,叫他带人从大学城工地上过来,咱村在那还有几十号劳力打夜班!拉上砂石!村里这点,不够用!”
吕冬的大伯是老的镇建筑站,也就是县建筑三公司的工程师,工程兵退伍。
“镇上h县里这个点可能没人。”吕冬适时说道:“大学城十来里路,一顿饭功夫就到,先给大伯打。”
打电话的去了,铁公鸡带人抬着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