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出院,老老实实躺几天成么。”
钟老头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给他收拾院子,脸上全是满足神色,“我老头子临了能有你们两个小东西在身边儿,做梦都能笑醒喽。”
“那您就先去休息,睡一觉,不然怎么做梦。”韩江把顺路带来的桶装水拎到屋里,看到桌子上常年摆放的花丝镶嵌小工具都不见了,有几张存折摊在那里。
韩江转头问随后进来的钟阎:“您工具怎么收起来了?”
钟阎说:“用不到了,可不就收起来了。”
温颜有点惊讶:“完工了吗?”
她跑去看架子上那顶璀璨闪耀的凤冠。
因为所需原料以金、银、铜为主,还需各种宝石珠串点缀,所以这顶凤冠非常贵重,钟阎积蓄不多,断断续续做了半辈子,没钱了就赚,赚到钱买了原料继续做,如今,终于完工。
但正中间仿佛还缺点什么。
钟阎靠在摇椅上,点了一袋烟,双目炯炯,与苍老面容不甚匹配,“还缺‘焰离’。”
焰离。
温颜听他提起过,是一枚鸽血红宝石的名字。
钟阎的妻子年轻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偶然得了一块红宝石,成色纯粹,十分名贵,她很喜欢,取名“焰离”,说以后成亲时定要佩戴。
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嫁给钟阎时那块宝石已不知下落。
钟阎寻了一辈子,如今在这顶凤冠上也给焰离留了位置。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机会找到那枚宝石。
钟阎望着不远处小沙发上的温颜,双眸极深,似乎想透过她,跨过时光岁月,捕捉到另一双美丽的眼睛。
“小温丫头,知道为什么当年胡同那么多小孩,我唯独把那块桃酥给了你吗?”
温颜眨眨眼,记起那年他们一帮小孩在各路胡同里乱窜,钟阎拿着芭蕉扇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旁边的小板凳上一个白瓷盘,里头就只剩一块桃酥。
他给了初次见面的小温颜。
温颜摇摇头,“为什么?”
钟阎:“因为你的眼睛,很像美芝。”
温颜以前在他的老照片中看到过他的美芝,那时还是黑白照片,年轻女人大家闺秀的模样,眼睛非常美。
钟阎从没说过这些。
今天却特别想说。
钟阎刚出院,韩江不想让他这样伤神,又没完没了的回忆过去,走到工作台那边,岔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