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儿子竭尽所能,盼重振楚氏昔日荣光,不负父亲之所望。”
忆起慈父音容笑貌,楚温最终还是泪撒前襟。絮絮叨叨,如往时一般,将近来发生的事都禀报了父亲,已见暮色时候不早了,他才再次重重叩了头,起身。
又给任氏烧了纸钱。
天色已经彻底沉下来了。
夕阳已不见,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天地间将暗未暗一片,楚温最后回头看一眼簇新的坟,驻足良久,狠狠心转身下山。
赶回城里,夜色都深了,獾儿等不到父亲回家,撅着嘴睡下,赵氏忙忙吩咐抬水伺候,又张罗衣食。
楚温情绪并不高,温声和妻子说了两句,默默梳洗用了晚膳,便歇下了。
只即便有昏暗,天明总是会来了。
天际泛起鱼肚白,一缕金色阳光刺破黑暗,旭日从东边跃起。
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驰出邓州北门,车马并不见多豪华,楚温尽可能地低调,但来给他送行的邓州百姓却不少。
停下,一一感谢父老乡亲,挥手告别,最终离开了邓州。
巍峨而古朴的城池越来越远,前方是开阔旷野,楚温长吁一口气,伤感惆怅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振奋和期盼。
右迁,返京。
还有他的女儿,时隔多年,一家人终于在一起,往来相见,再不用相隔千里了。
……
前方是崭新的生活,是长久的团圆,欢喜是肯定的,但路上,却接到一个更让人欣喜的消息。
楚玥得孕了。
楚温赵氏要当外祖父母了,獾儿要当舅舅了!
“舅舅?”
三岁的小獾儿,不大明白舅舅的具体意义,赵氏将他搂在怀里,笑道:“就是要有外甥了,外甥比你小,獾儿是大人了,要听话,可不能教坏你外甥。”
胖嘟嘟的小家伙歪着脑袋听着,想了很久,也不知他真想明白没有,反正一拍小手,“咯咯”笑了起来,十分欢乐。
楚温和赵氏也欢乐,新生命将心底最后一丝惆怅都驱赶出去,自得消息来,楚温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捋着长须,含笑看妻儿嬉说。
赵氏问:“还有多久到京城?”
她都问了几遍了,但楚温依旧十分耐心地说:“出了渠州地界,还有四日路程。”
赵氏忍不住撩起帘子,往西北眺望,即使她望不见什么,但这动作总能让她缓解一丝迫切。
时间总觉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