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京城的搜查,比楚玥得到的明面消息还要更严厉多倍不止。
宁王晕厥,第一次是在御驾之前,脸色瞬间煞白,重重倒地,皇帝亲眼所见,尚且存有极大疑心。换上了西河王世子,他就深信其被趁机营救无疑了。
这是一个挑衅,皇帝深觉威严扫地,惊怒交加之余,又觉西河王能无声无息策划了这起事件,其探哨必久潜京城,又多又深。
以雷霆万钧之势,既不计一切代价搜捕在逃的世子们,又严厉清扫诸藩在京的据点人手。
在这种无差别的地毯式清扫下,对宁王一方影响也很大,好几个据点都折了进去。对方一记回马枪,申元差点露了痕迹,幸傅缙及时赶到,故布疑阵,这才险险避过。
“后头的搜索至少还有几波,我们该如何是好?”
樊岳面上掩不住的焦虑,像南城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正是搜捕重中之重,申元继续留着风险太大。
转移是必须的,可这要转移到何处?
一幅京城平面图正铺展在案,傅缙一寸寸睃视,目光最后落在信义、永宁等东城八坊之上。
“信义坊昨天才搜过,短期内应不会再搜。”
另外,信义坊和南城不同,前者是繁华巨富之地,能在里头开铺置产的人家,基本都是有靠山的。房舍规整,人员没这么复杂,相对而言,它的搜查力度必然比南城轻些。
“可我们在信义坊无据点。”
这样一个地方,东主流动性相对小,并不是新设据点的最佳所在。
傅缙道:“我们未必就得去据点。”
现在的据点,危险性反而更大。
大户人家的宅子大,有的是一年半载都没人看一眼的屋舍。
众人深以为然,申元问:“承渊,我们该选哪一家?”
信义坊很大的,大宅富户非常多,选准才出发,他们可不能在路上晃悠。
傅缙道:“需选闹中有静,规模大的老商户。”
他们能想到的,搜捕者未必就想不到,所以太空太大的宅邸可以舍弃。为什么选大商号呢?流动人员大,偏偏它又有偏僻屋舍。
能在信义坊久驻的大商铺,无一背景不小,况且它们都足足经营了几十上百年的,皇帝都换几茬了,是据点的可能性其实非常低。
相较而言,它们的搜查力度必然是最轻的。
申元略略思索就明白过来了,“承渊所言极是。”
诸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