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兴致大发,率众游猎去了,贵妃不善骑,就没去,她召见了请安的楚姒。
不过大殿上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萧贵妃离了宴殿,不紧不慢而行,漫不经心赏景。
楚姒有些急,但也只好安静跟着。
当然贵妃也没刻意为难楚姒,她常来行宫很熟悉,这缓缓徐行的方向正是很适合说话的繁花坡观景台。
一登上观景台,眼见坡上寂静无人,而贵妃宫人已自觉分出两路,正包抄观景台去了,楚姒憋了一路:“娘娘,我无能。”
“……那小崽子好生的厉害,若不是我当机立断,恐怕已如了他的意。”
萧贵妃倚着汉白玉精雕的观台栏杆,远眺坡下三三两两的赏景勋贵命妇,静静听着,一直不语,等到楚姒终于说罢,她侧头。
“当初你向我讨那帖药,我也给了你,既不成,亦莫多嗟怨了。”
当年和楚姒一同得药的人,正是萧贵妃,只是她进宫后还算顺遂,无需这帖药就攀上了顶峰。徐皇后她不放在眼内,其余皇子却是药无法解决的,放着也是放,早几年楚姒向她讨,她就给了,就当还清微末时对方的恩情。
却不想,前些时候楚姒突然就用了。
用了也就罢了,她不说什么,但既然不成。
贵妃漫不经心的表情一收:“傅承渊如今统左领军卫,你从前那些动作,日后俱给本宫收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也。
统左领军卫,为京营十二主将之一,与旧日那些吏部、兵部文官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贵妃一直在努力争取着京营武将支持,成果尚且不显,如今凭空空降一个自己人,她可不允许楚姒再伸手。
最起码,在她儿子登基,稳坐帝位之前,她不会再允许楚姒再折腾些什么动作。
她肃容:“你可晓得了?”
干脆利落,贵妃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姒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可是她还能怎么办?面色几经变幻,只能应了:“是,娘娘。”
贵妃何尝不知她不甘,得到准确答案后,她又缓声安抚:“你切莫急躁,你家侯爷不过四旬,正是壮年,等三郎再大几岁,……”
接下来的话,楚玥就没听见了。
她和如意小心站起,借着花树遮掩,轻手轻脚往左手边一个路口挪去。
她猜贵妃的宫人肯定会包抄站岗来了,不敢怠慢,走得颇快。幸有溪流水声淙淙,给打了很大的掩护,她和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