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屏退孙嬷嬷等人,又给个眼色严守门户,“阿爹,我想和你说一些事。”
她这般动作,神色郑重,楚温一见,也严肃起来,“什么事宁儿?”
楚玥要给父亲打个预防针,预防自家未来和楚姒牵扯在一起。其实她内心隐隐还忧虑着,楚家投向西河王,也会不会与此有关联。
因为很凑巧,楚源率族相投的同时,楚姒也带着“她”逃回楚家。
一团乱麻,千头百绪,似是疑非,楚玥也不敢妄下判断,不过一律防范总是没错的。
“阿爹,我来了京城才发现,这党争比想象的还要剧烈,外头都把手伸进侯府了。”
虽要提醒楚温加以防范,但楚玥还是有很多话不能出口的。
头一个,就是楚姒重伤的原因。
这个涉及她和傅缙之间的死仇,而早在楚家父子抵京之前,楚姒就警告过她别胡乱说话.
楚玥权衡过后,也不打算透露。
毒羹汤一事之后,她已大致想明白自己的用途,想必,这也是楚姒为何非得聘侄女进门的原因吧?
可时过境迁,这事的危险性已过去了,楚姒对她的关注也明显消减了很多。从这微妙改变的态度,楚玥判断对方手里的毒药估计是没了。利用价值都没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只要继续说些无关要紧的情报,就能轻易敷衍过去。
无谓多生枝节。
楚姒现在给她的感觉,犹如一头焦躁的困兽。她无意触火山,再平白再惹自己一身膻。
第二个,诸如楚家投西河王,灭于傅缙大军铁蹄下之类的话,更无法说。
这前提是皇帝连崩,藩王兴兵夺位。
当年正值壮年,还好得很,天下承平已久,凭一梦让人相信简直不可能,就算亲爹,怕也会以为她梦魇久了生出臆想。
还是别降低她话的可信度了,也别转移父亲的注意力,毕竟这些话只要任意泄一句,就是诛九族的大事。
“这阵子京内京外抄家斩首的有好多好多,菜市口每天的人头都砍不完,阿爹,我很担心。”
楚玥目露忧虑:“先前我家就涉及了靖王案,避过了一回,若再有第二回,……”恐怕未必这么幸运了。
虽有很多事情不能开口,但她现今的目的是提醒父亲防范,利用党争,殊途同归。
楚温面色凝重起来了,闺女说的,他都知道。
他叹:“我家现在通过侯府,已投了贵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