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匕首,竟是狠狠划向自己的腕脉!
烛光下寒光闪动,这匕首是开过刃的,十分锋利,乃昔年傅延送给她防身用的。
傅延大惊失色,“阿姒!”
他距离太远了,远够不到,电光火石间,傅延抄起几上香炉,猛掷向她持匕手腕。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万幸他随父亲学过些武艺,多年下来也未曾荒废,一掷之下,正中目标。
楚姒“啊”一声,持匕的手一偏。
一蓬鲜血喷溅。
她划得又快又恨,是真往自己腕子用力割下去,要是中了,必定当场血尽而亡。
这种力道决心,饶是傅延香炉击中了她的手,匕刃也只稍偏了偏,寒芒入肉,登时血流如注。
这种流血速度,稍一延误,也是必死无疑的。傅延大骇,几大步冲上去,扯下腰带大力扎紧她的上臂,又撕下衣襟紧紧捂住。
“来人!快来人!”
“请大夫,快!伤药!!”
血迅速浸透了那块布料,滴滴答答往下淌,楚姒面色惨白,怔怔看着傅延,“夫君,我没有……”
“我知道!”
傅延紧紧抱住她,也落了泪:“是我不好,你勿说话,大夫很快来了!”
楚姒露出一丝笑,苦涩欣慰的笑意戛然而止,她闭上眼。
“阿姒!”
……
整个侯府瞬间大乱。
楚玥接讯赶来时,屋内仍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端。
大夫侍女匆匆进出,她听见老大夫长吁一口气,对紧守床前的傅延道:“极险,再斜半分,或老夫等晚到片刻,恐怕……”
恐怕人就救不回来了。
楚玥看了楚姒一眼,对方面容惨白,奄奄一息,呼吸几近于无。
这位真真是狠人啊!
楚玥了解前因后果,也猜到张太夫人此举目的为何。就在片刻前,她还嘀咕着,这位姑母恐怕大势已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打个漂亮翻身仗?
没想到,人家当机立断,马上就打了。
这么狠,这么惨烈,这么毫不犹豫手起刀落。
要知道这中间若是出现了什么偏差,或者不可抗力因素,她就直接自杀成功了。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难怪多年来所向披靡,也就遇上一个了不得如傅缙般的人物,这才折戟沉沙。
楚玥有些牙疼,万幸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