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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起床帐,昏黄的烛光投入,她看着眉峰不动的傅缙,一字一句道:“姑母心有不甘,设法谋之。”
此言一出,两道锐利的目光立即投在她的脸上,锋如鹰隼,极具威慑。
傅缙居高临下,审视地盯着对方。
楚月能感受到这种压力,和他平素温润和熙的表象截然不同的压迫。
她挺直腰背,毫不躲闪回视他。
“后来证明了这一点,楚姒欲以我为棋,置禧和居窥探表兄。”
“我不愿意!”
眉目楚楚,天生柔弱之姿,但此刻楚月倔强一双眼眸却亮得惊人,她一字一句:“即便她今日以我母亲为胁,我不愿意!”
此话掷地有声。
傅缙眸光微微一闪,楚女入夜去了一趟凝晖堂,他知道,返回时状态有些不对,他虽不虞,也没理会,但这不代表他忽略了过去。
只是这又如何?
不得不说,楚月今天的表现出乎了傅缙的预料,此女还是有几分聪颖的,但也仅此而已,说得再慷慨激昂,也不过是几段片面之词?
楚氏的女人,一贯狡诈毒辣,说不得,这就是一个谋算。
“哦?”
他不置可否。
傅缙的表现,并没有让楚月失望,事实上,和她预料的出入不大。
空口无凭,本来就难以取信于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未透露过表兄言行半丝,不拘是寻常的起居习惯,抑或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
“哦?”
傅缙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挑了挑眉:“我有何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
他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是有,而且不少,却不是楚女可触及的,对方这话一出口,他心下冷冷一嗤。
“你说来听听。”
还别说,楚月真知道一件。
新婚第二夜无眠,她夜间听一鸟鸣,而后傅缙翻身而起,点按她颈后,致她昏睡至天明。
她能肯定,这是联络暗号,傅缙当夜必定是出去了。
本来以为事不关己,谁知眨眼却成为自己仅有的资本。
“八月十七,夜半。”
楚月跪坐起来,与傅缙视线平齐,她直直看着他,“妾无眠,夜半忽闻几声鸟鸣,表兄于我颈后点按,我瞬时失去意识。”
傅缙倏地看向她,黑眸一咪,她未停,轻声道:“我想,此应是联络暗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