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挟,楚月立即想起父母,忽一种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
“少夫人,这贱婢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楚月瞥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陈嫂。
按理说,此等背主之人,当重重责打并发卖到矿上才是正确处置方式。
只这么一来,就可以说是直接和楚姒撕破脸了。
偏对方很谨慎,联络陈嫂没留下任何痕迹,楚月无法发难。她身份是婆母,掌中馈,要为难初来乍到的儿媳妇太容易。
一旦撕破脸,必会陷入千日防贼的窘迫境地,不妥。
不妨佯作中药,绝了此患,又转明为暗,才是上策。
楚月思索片刻,看向陈嫂:“我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回去以后,佯作无今日之事,给那边的人说,事已办成。另外,日后那边联络你,你需一一如实禀报。”
“谢少夫人!”
峰回路转,陈嫂大喜过望,一骨碌爬起连连磕首:“婢子谨遵少夫人之令!”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迫于形势暂把人留下,但楚月已绝不信,陈嫂千恩万谢下去后,她吩咐:“盯紧她。还有,厨房诸物,她一律不可再碰。”
“另外,陪房中有家人的,统统再严查一次。”
需确保没有第二个陈嫂。
楚月冷冷抬眸,视线越过隔扇窗看凝晖堂方向,好一个深谋远虑当断则断的楚姒,“药”已下成了,她且看看对方下一步意欲何为?
……
凝晖堂。
梁嬷嬷附耳低声说了两句,楚姒扬唇:“好!”
她起身行至妆台前,将任氏回的那封信取出,“去请少夫人来。”
……
楚姒的第二步来得很快,“下药成功”的当天入夜,凝晖堂的侍女就来请。
楚月进门,见对方手里正拿着一张信笺,唇边噙着笑,正垂头展读。
见了楚月,楚姒一笑,亲昵招手:“到姑母身边来。”
楚月提着裙摆缓步行来。
楚姒打量着这个半月来始终沉稳依旧的侄女,淡淡一笑,确实心性了得,可惜还是嫩了。
“你祖母来信了。”
手臂被亲昵挽着,楚月厌恶,但她神色平静,不露半点端倪,静静听对方说着。
“其实也就说些家常,无甚有趣的。”
楚姒红唇勾起:“不过这信里有嘱咐你的话,我便叫你来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