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了然,各有所求,她还了一礼,微笑:“我们快进去吧,不然要迟了。”
姐妹并肩而行,进了寿庆堂,上首已端坐了一个五旬许的妇人,一身簇新宝蓝色裙袄,两鬓染霜,眼角微微下垂,面相严肃。
二女规规矩矩请了安。
今日任氏心情极佳,看一眼楚月精致却不经意寡淡的装扮,也没说什么,颔首,让两孙女坐下。
楚馠立即凑趣几句,她素来得祖母喜爱,又刻意憧憬姑母,瘙中任氏痒处,寿庆堂内立即欢声笑语一片。
楚月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当她的锯嘴葫芦。
不多时,有仆妇奔进:“侯府到了,姑太太的车正往二门来!”
任氏大喜。
堂内诸人,包括楚月和楚馠,俱也齐齐往外看。
一报接着一报,喧声渐近,只听见一阵环佩叮当,一声微带哭腔的女声唤道:“母亲!”
字腔正圆,如琴音韵动,辗转而过,声能传情。一绛红裙裾的高挑女子,已在赵氏妯娌的相扶下,转出庭院那扇大石屏。
绿鬓如云,肤如凝脂,美极的一妇人,尤其一双含情凤目,微微斜挑,波光流转间媚态横生。保养极佳,年近四旬,看着不过二十七八,且和楚月这等尤带青涩的少女不同,她的成熟风韵,艳如桃李。
这就是楚月的姑母,楚姒。
任氏坐不住,早奔了出去,母女数年方得一见,拥抱泪盈于睫。
但楚月和这姑母却是无甚感情的,反而很忌惮其心机手段,避之唯恐不及。不同楚馠跃跃欲试,她冷眼观察,得出一结论。
这姑母修炼很到家了,一举手一投足,哪怕落泪也楚楚动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她微微垂首,不语。
任氏母女哭了一阵,很快在诸人的宽慰下止了泪,进里间整了妆容,楚姒跪在蒲团上给母亲叩了首,被搀扶起,诸人重新落座。
任氏笑道:“幸世子爷不在,一把年纪哭哭啼啼,怕要丢尽老脸。”
傅缙是男宾,正在前头由男人们接待,不过稍后会进来拜见任氏。
楚姒眸光微微一闪,轻笑:“母亲唤承渊就是,世子爷可是您的外孙子。”
承渊是傅缙的字,楚月忍不住瞄了她一眼,害了人家妈,笑语晏晏若无其事,连在自己亲娘面前也不露半点端倪。楚月垂目。
任氏却大为欣慰:“是,是,母亲老糊涂了。”
她笑语一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