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温润神色终于破裂,“我奉皇命,怎就管不着你。”
“那你听没听过那句话?”谢安弯眼,手指点一点他胸前,“天高皇帝远。”他声音里带些轻蔑,但字字清晰,“任世子,您听清楚了,在这儿,我就算弄死你,你也找不着谁说理去。”
任青城一顿,打量他上下,冷笑道,“谢校尉还真是狂妄。”
“对啊。”谢安点头,玩味笑笑,“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有战功在身,是个伯爵。但你,就是个世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这话侮辱意味浓重,任青城额头青筋暴起,往前踏一步,顾不得伪装,喝到,“让开!”
谢安半步不退,长剑出鞘,剑尖抵住他咽喉,微扬下巴。他更高壮一些,两人面对站着,对比分明。
任青城眼底充血,又低吼一句,“我要你让开!”
“你闯我府邸,还要我让开,没这样的道理。”谢安神色淡淡,“昆山有法度,擅闯民居者,无论官职如何,所为何事,判流放。伤及主人者,斩立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子自然不能逃脱法理之外。”
任青城眯起眼,冷冷盯着他,嗤笑,“若我真的闯进去,你真敢动我?”
谢安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手指动动,剑尖贴着他皮肤滑过,只道,“那你便就试试。”
喉上冰冷触感让人心惊,利刃无眼,似随时能割破血肉。
“还在看什么?”任青城从牙缝中挤出字眼,低吼了句,“上!”
身后侍卫闻声而动,转瞬将谢安及身后下属包围。谢安挥手,士兵领命,均褪去剑鞘,一致对向外围。一时间剑光闪闪,隐约可闻见混着血腥气的铁锈味。
双方僵持,正剑拔弩张之时,却又打马而来一随从,下马行礼后,递给任青城一封信。气氛胶着,随从不敢高声,只低低说,“大人,是王府的家信。”
任青城视线凝在谢安脸上,闻言只不耐低喝,“滚!”
随从没动,“大人,是加急信,莺莺姑娘发来的。”
听闻加急二字,任青城终于有所动作。他呼出一口气,扯过信封撕开边沿,起先随意扫过,但注意到某些字眼,忽的顿住。
他又重复看一遍,眼睛瞬间瞪大,手背青筋绷起,无意识将那张信纸揉捏成团。
随从半跪在地上,抬眼瞟到几个零星小字,“我怀孕了……”
四个字,任青城看的气血翻涌,险些当场暴怒失控。
“哟。”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