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钱粮确也带回来一点,不够三万士兵吃一天的。将军大印明明白白在那戳着,怎么可能认错?不过搪塞借口而已,实在过分。”
沈骁话少,难得长篇大论说这些,眉眼间依旧清淡,却掩不住横生怒意。他长叹一口气,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琬宜小口抿着汤的样子,没开口。
谢安懂他的意思。以后日子,必定还会凶险,不亚于此战。前有匈奴虎视眈眈,后有朝廷紧逼不放,西北王又重伤在床,昆山将士所剩无几,自保都难。
无论哪一方发难,对昆山来说,都是难过的关隘。
而这些,他们都不想说给琬宜,让她忧心。
没再吃几口,谢安又开口,“王爷如何?”
沈骁抬眼看他,缓慢摇头,“到底不再年轻,忧思过重,好的很慢。但现在也能坐起来了,我早上去看过,气色好些,能吃小碗粥饭了。”
顿一下,他又有些笑意,“王爷还与我提起过你,有些高兴样子,说他没看错人。”
琬宜终于抬头,眼睛亮一下,和杨氏谢暨对望一眼,俱是觉着与有荣焉。看他们模样,谢安觉着好笑,伸手捏一下琬宜耳垂,笑骂,“瞧你,乐的跟只小狐狸似的。”
琬宜咬唇啃一下碗沿儿,小声反驳,“那你便就是老狐狸。”
谢安冲她挤挤眼,附耳过去挑逗,“那你肚里的是什么?咱俩的狐狸崽儿?”
他声音低低,暧昧不清,明知没旁的人听见,琬宜还是觉得羞臊。
她脚尖在地上蹭几下,压不下泛热的脸颊,噌的一下站起来拿着碗筷往外走,不忘狠狠睨谢安一眼,“懒得理你。”
杨氏跟着笑几声,也不多待,陪着她去厨房洗刷碗筷。
听着关门声音,沈骁淡笑着摇头,“湘湘真是越来越爱娇了,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再是百般娇惯,也不见她这样孩子气。”
谢安回头,从窗影里隐约瞧她背影,指节在桌面上轻敲几下,眼睛眯起,“这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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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没过多久,沈骁便就又走了,杨氏不让琬宜沾水,她在厨房里转悠一圈找不到事做,便就回屋子陪谢安。
阿黄比以往更懒了,眼皮儿都不爱睁,蜷成一团在炉子边上烤火,形影单只样子,有些可怜。也不知它家那只小白猫跟了谁跑到哪里去了,回想起来,琬宜只觉好像许久没见过它。
看看身边谢安,她莫名觉得阿黄有些可怜,走过去挠挠它下巴,收获一道湿润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