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结痂。
琬宜咽一咽喉,隐约有些预感,不愿相信。她站不稳,身形晃动,杨氏扶着她胳膊,强作镇定开口,“你是……”
士兵微弯腰,低声唤了句夫人,他继续说着,唇开开合合,琬宜耳朵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罩子,听不清楚。她眼神空洞看着他,只捕捉到最后几个字,“……副将,中箭了。”
士兵神色哀戚,悲伤溢于言表,虽对谢安伤势只字未提,但谁人都知,他情况并不好。
琬宜终于脱力,软倒在杨氏怀里。她嘴唇动动,眼中情绪交错,哀伤让人不忍直视。
士兵往前探一步,小声唤,“夫人……”
“我没事。”琬宜抓着杨氏手臂,摇摇头。她没落泪,只抬眼看着士兵,一字一句道,“他在哪里?我得去见他。”
她记的清楚的,谢安说,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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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忙碌,到处都是行走的人,大多负伤,气氛沉重压抑,风声中间杂着哭嚎。
琬宜拉着杨氏胳膊,跟着士兵脚步走,她不敢偏头,眼睛只盯着脚前的一点距离,脚步匆匆。
绕过一座伤兵帐篷,门口树上架着两条麻绳,上面挂满沾血衣料与布巾,迎风招展,怵目惊心。琬宜眼角瞥见,心头一颤,想起什么,忽然停住脚。
她猛地拉住前面士兵袖子,急声问,“你认识谢暨吗,谢暨怎么样?”
士兵顿一下,犹疑问,“是副将的弟弟吗?”
“是的,我的弟弟。”琬宜唇抖着,直直盯着那人眼睛,重复着又问一遍,“他还好吗?”
士兵不忍,柔声安慰她,“无碍的,只臂上中了一箭,血流的多些,但没伤及筋骨,现在许是喝了药在哪里睡着。”
听见肯定回答,琬宜嗓子里呜咽一声,拉着杨氏的手更紧。她偏头,见杨氏眼里也闪烁泪光。周围人行色匆匆,耳朵里充斥着呼喊和哀嚎,脚下血迹斑斑,绣鞋也已经染脏。
琬宜手背抹一抹并未流泪的眼睛,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长距离,却如同行在刀尖,撕心裂肺。
谢安在主账,姜黄色围布包裹了一方天地,阻隔烈日风沙。门口有人把手,红缨枪头上,血痕还在。
琬宜不敢掀开门帘,她顺着门缝往里瞧着,见到几双军靴来来回回地走,匆忙凌乱的脚步。
一路走来,琬宜心头早已麻木,但现在站在这扇门前,里头躺着的是她的男人,还是退缩。
她不怕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