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舌尖舔过后齿,“王二麻子?”
春东笑了,“这么说就知道了。这小子上个月发达了,豁出去赢了一大笔,好像有七八十两,捂在□□里严严实实的,说什么都不再赌,说要那这钱去混个名堂。后来去喝酒,有想熟人从他嘴里打探出来,他说他想买个官儿。”
谢安正了神色,“哪儿买的?”
春东一下没反应过来,缓一会才回过味,“真买了?”
谢安点头,“就一亭长。”他把腿放下,肘弯拄在膝上,眼睛盯着地面,“我就想知道,他这官是从哪里买的。你去查查。”
春东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脑子转转就明白他心中所想,“哥,你怀疑谁?”
谢安牵扯一下唇角,“李太守家那位新公子。”
春东咂一下嘴,不明不白,“哥,你怎么想起要趟这趟浑水?咱们以前就说,不管官场的事,你前些日子不还说不理会陈磬,怎么现在却转了性?”
谢安拇指摩挲一下指尖钥匙,抬头看他,“我要成亲了。”
春东惊住,“什么时候?”
“七天后。”谢安唇角弯一抹笑,眼里罕见温柔,“这段日子,一点意外我都不允许。”
春东默一瞬,又问,“那以后呢?”
谢安舌顶一顶腮,忽的抬臂把手里东西扔出去,春东惊呼一声,堪堪接住,看见是什么,惊疑之色更重,“哥,你这什么意思?”
“不想在这待了。”谢安捻一捻指尖,“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春东咽一口唾沫,还欲再说句什么,忽然有人敲门。
雕花木门打开,德胜探头进来,“三爷,春东哥……程四爷到了。”
程四爷,原来也是大名鼎鼎一号人物。响马出身,靠不义之财发家,而后办了小九门。老爷子今年六十有余,花白胡子垂到胸前,仍旧富态之相,却不苟言笑。
他早把手中权力渡给谢安,平日里远居异地,并不过问这其中事。
今日来,实在难得。所为何事,人人也心知肚明。
春东拧眉嘀咕一句,“怎么什么事儿都往今天挤,他老人家也来了。”
谢安整理下衣摆,神色如常出去,“来的正好,要不也要去寻他。”
春东看他背影,恍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眼里情绪复杂。
他本以为谢安说要离开是一时冲动,现在看来,并不是。
很难想象,他坚持了十几年的事业,多不容易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