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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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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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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力道没轻没重的,琬宜往后踉跄一步,她抿一下唇,很想甩手不管,可看他躺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太忍心。

她缓几口气,又往前凑点,碰碰他胳膊,语气轻柔不少,“谢安,起来,至少喝杯水,要不明早上头疼难受。”

这次,他半天没动作,琬宜蹙眉,再戳戳他腰。一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

谢安猛地坐起来,手攥住她手腕,琬宜僵住,眼睛对上他幽深瞳孔。下一瞬,谢安使力往后,琬宜失去控制,惊叫一声扑他怀里。谢安却松了力道,身子往被子上倒,两手平摊搭在炕上,琬宜跌他胸前,最后一刻用手护住脸颊。

一时间,屋里静的可怕。

他衣裳还带着凉气,琬宜缩一下肩膀,被刚才吓得半天缓不过劲。

好不容易平复呼吸,她手撑着谢安身侧想要站起来,又被钳住手腕。火热掌心,牢牢攥紧,琬宜咬唇想挣脱,半点用处没有。

头顶上方传来声轻笑,“你非礼我?”

琬宜猛地抬头,刚看到他下巴,后脑就又被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心跳如擂鼓。谢安手不放开,反倒顺着脊背滑下,到了腰那里,狠狠捏一下。

琬宜像受惊的兔子,使力推他一把,翻身滚下去。她靠着墙坐起身,眼睛盯着谢安,声音里带着颤音,“你真醉还是装醉?”

谢安没应,再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琬宜等了许久,见他再没别的动静,连滚带爬从他身上翻下来,一路小跑出门。手摸上门栓,那边幽幽传来一句,“你真不管我了?”

她横过去一眼,咬咬牙,打开门。谢安笑一下,冲她勾勾手指,“你过来,跟你说句话。”

琬宜不理,一步迈出去,反手甩上门。谢安最后尾音消失在身后,琬宜摸一把脸,浸满了汗。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谢安那种混蛋,哪里需要同情。

再躺进被子里,琬宜只觉重获新生。阿黄腿搭在炕沿上,她没拒绝,搂着腰抱上来,亲它脑门一口,抱进怀里。她把被子拉到下巴,闭眼恨恨骂一句,“烦人精。”

阿黄也烦人,却比谢安可爱的多。

……折腾一顿,睡着便就快了。

对谢安的恶劣行径,琬宜觉得羞恼,气愤,恨他借酒装疯……可她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些感觉里,独独没有厌恶。

谢安的最后一句话,她没听清。其实只有十个字,“原本是装的,后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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